旅馆里,异常安静,所有人都已经闭着眼,没有人在夜里走动,冷面友子和华兰明波住在一个房间,友子冷面躺在一张大床上,华兰明波坐在凳椅上,靠着墙入眠去。
夜幕袭来,一眨眼的功夫,群山便被暗夜笼罩于其中,群山中央的凤梨小城,也被黑暗吞噬,此刻城里,实在够黑,任人睁眼不见天日,也不见自身或者五指,漫长夜里,只得有风高吹、水低流,时不时的,也会有猫眼隐于坟丛,鹰啼藏于幽暗,说来,城里城外,凡是不见光处,那都是一片阴森恐怖。
五更时分,冷面被人摇晃,耳根前,冒出个熟悉的细语人声:“冷面,快醒了,咋们一起出去耍去。”
冷面被人晃个半醒,两眼是一张一闭,充满十分的困意,昨天打了三场比赛,累成这样是很正常的,他眨了眨眼,看看是谁在晃动他,这一看,原来是友子。
这还没天亮呢,他就急忙叫醒冷面干嘛。
“友子啊,这天都没有亮呢,叫醒我干什么?”冷面凭借声音认出了友子,又看看了毫无亮光的房间后,问道。
“我们去看日出吧。”
“哎,你咋来的那闲心?”
“天亮了我们就得出发了,你就和我去看看嘛,可能以后几年都不会再回来了呢。”
冷面一听,觉得有理,虽然现在的确很困,但还可以坚持,他便同意了友子,即刻,两人就动身,他们一齐在沉甸甸的寂静里,踏夜脚子,这脚踏得轻,有野山猫一般的步姿,他们想着,要在个山颠上,看最完美的日出。
友子走得久了,脑袋有些发晕,这是比赛时留下的伤又犯了,冷面不能让他倒地上,立马过去背着他,友子上了冷面背,说了句:“谢谢啊。”
冷面显得几分不情愿,他那眉头早已经皱得不成样儿了,说:“真是的,伤病就别出来嘛,男的背个男的,哼!”
“你又不是女的,凭什么享受这特权!”
听到冷面的抱怨,友子笑了,他回应道:“哈哈,那冷面的说法,是想表达,以后你的对象,是女的就行喽?”
“才……才没有呢,当然愈漂亮愈好啦!”
“是吗!你这样的穷小鬼还想找漂亮的啊!”
“呵,那不是,就算这是自恋,也是我的追求和奋斗目标啊。”
谈恋爱只是人生的一部分而已,感觉被冷面说得好似整个人生似的,像梦想一样。
这时,天地接壤之处,冒起一个光点,那是冉冉升起的太阳,它的出现,带着光芒而来,一点点地驱逐掉黑夜。
友子一见天色,知道天要亮了,便催促道:“冷面,天快亮了,再爬高一点。”
“知道了。”
冷面说完,朝着顶上快跑,他背着个人,累起来怪累的,才跑个半里地,他就大气喘喘,有些受不了了,就使出追风,硬朝上头奔去。
好一个大坡,冷面花了一分钟,才冲了上去,到达空旷的山顶。
他俩上去后,坐在一块斜石板上,眼睛盯着地平线,看着那红日一点一点地冒头。
地平线,将红红的宝珠吐出,绚烂夺目,光芒照射到天间祥云,映出一片红景。
哇!
两人嘴里同时发出这样的惊叹声,目光跟着闪烁起来,笑容变得大大的。
日出结束后,友子说:“走吧,该回去了。”
“嗯。”冷面点头应道。
回返时,他们下到山脚,还没有进城,在那儿见着一农家小院,冷面好奇,还不知道这里还有一户人家,上山的时候由于黑灯瞎火的,根本没有注意到。
他们沿路走,路从人家院前过,他们从院前过路,冷面朝院里无意地一瞥,透过低窗,他瞧见一女子,那女子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身衣,挺着个大肚子,脸上浅薄无色,她在窗边织布。
女子的模样,一下就震惊了冷面,他见了一眼后本来该愣下来,就他才停了一会儿,就是一阵快走,友子见他走快,也是好奇,一直在狂喊他的名字,却怎么也叫不住,冷面闷着头就是走。
友子不明白他怎么了,也朝院子望去,看见里头的女子,友子颇为惊讶,对于冷面加快步伐,他好像懂了点什么,却说不上来,他现在追了上去。
原来,那个女孩是周燕子,她现在已经为人妇了,导致这个结果的,就是他简木冷面。
刚刚冷面看见周燕子的时候,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只是隐隐约约觉得眼熟,仔细一想,才回忆起来,那原来是燕子啊。
当初对她的无情,现在反过来变成一把把尖刀,插在冷面心上。
友子追上去,拉一下冷面肩膀,说:“冷面,走这么快干啥?那不是老同学周燕子吗?”
冷面没有作声,他低着头,走自个儿的路。
“看见老同学为何要跑,莫非你见不得她。”
“别说了。”
冷面的心,载不动忧伤,声音也变得低沉。
“怎么了你!”友子叫一声,他搞不懂,冷面这是怎么了,当初周燕子走的时候,他的表现挺正常的啊,况且要谈喜欢的话,他喜欢的也应该是张玲儿才对啊。
友子迷惑一阵后,试着问一下:“你不会是喜欢周燕子吧?”
“没有,别胡说!”冷面的语气变得激烈起来了,这让友子感觉到了浓浓的火药味。
友子不在这方面继续说下去,他只是讲了讲,关于周燕子的故事,他在两年前,嫁给了一个三十六岁的农夫,生活不是很好,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