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儿,一双朦胧的眼睛缓缓地睁开,清晨的阳光带着树叶的影子映入眼帘,他的眼睛眨了眨,目前的景色跟着闪烁几下,意识就变得清醒了。
可是,他的头仍然有些晕,短时间内,他也想不起之前发生了什么,他只是捂着后脑勺,慢悠悠地坐了起来。
正是这一动作,让他所坐的地方一阵晃动,仿佛是要下坠一般,突然,好像是因为什么卡住,才停止了晃动!
这人被这状况吓得大喘气,之后,他再也不敢乱动,只是左顾右看,观察周身情况。
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处于地面上,而是在一棵横着的树木上。
他拨开腿边的树枝,朝着底下望去,他看见了——一条大河。
他的位置离河很近,近得都能清晰地听见水浪声,放眼望去,波涛汹涌,白浪狂奔,河面一阵翻滚,浪花与浪花互相撕咬,只会一路疾奔!
这样的河,湍急得有几分瘆人,任何东西掉进去,都会被它无情的吞没,也正是这条河,总让人觉得有几分眼熟!
见这一幕,他好像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便又将目光对准其他地方进行确认。
这一观望,果不其然,他的前面后面,都是崖壁,他所处的位置,是堂庭山的山崖中央的某个位置,而这个人,是简木冷面!
昨夜的那场大风,把他脚下这棵四丈长树刮下山崖,正好卡在了这里,而冷面,也是被风那么一刮,恰好落到这根断木上。
说起来,冷面还真是命大,要不是这么多的巧合同时出现,他早就死翘翘了。
现在,危机并没有解除,他虽免了一死,但要是一直待在这树上,迟早也会饿死渴死,讲来讲去,就是一句话:运气不好,会死,努力不够,也会死,想要生存,就必须身兼两者,然后竭尽所能,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冷面很快意识到这个问题,他观察一下四周,想到:“当下之急,得寻条活路出来,不能干巴巴地在这儿等死!”
俗话说得好,天无绝人之路!此乃古人之阅历,常常与事理相似而不相驳,是个所谓的“言之有理”。
果然,冷面找着了活头,他看见前端不远处,有一条很窄的青石板路,那路距离树木前段大概一丈距离,从那儿是个开头,一直贴着凹凸不定的绝壁,朝上微微延伸,路的末端没入浓雾之中,不知通向何处。
冷面不知道路的尽头是个何地,又或许,这本就是一条绝路!
不管怎样,冷面都要试试,毕竟,这是他唯一的活路,只能赌赌看!
这时,只见他双眼勾住路端,不停地搓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冷面没有望脚底下的大江,勇气便不会受什么影响,他眼神坚定,猛地一蹬,身子一下便飞出去,正好落脚在那端口处。
那条路十分湿滑,冷面脚一踩到湿路,身子一下就倾倒了,身体在路上滑行一段距离后,他滑出路道,往下跌落。
还好他及时反应,一手抓到石路边上,才没有掉落下去,那根架在崖边的树木松动了,落入了大河中了。
冷面手使力,一点一点地爬到路上去,他好好喘两口气后,沿着路慢行,逐渐走向路的末端。
这时候,崖上,在昨日发生战斗的地方,五人横七竖八地躺着,四周歪扭的树上,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昨日大风刮来,鸟儿早早就撤离了。
此时是清晨,鸟的鸣啼带来森林的气息,阳光正好,一片树叶飘落下来,拍在赵忠志的脸庞上。
这轻微的一点儿小打弄醒了他,他醒后,从地上爬起来,望望四周,见倒地的四人,朝他们叫一声:“大伙,快醒醒,醒醒,醒醒!”
喊完,他走到每个人的身旁,一个一个地摇。
“大哥,醒醒!”
养雨之头动了后,他又去叫醒别人。
“弁芝,弁芝,快醒醒!”
就这样,他把每个人摇一遍后,四人先后站了起来。
赵忠志见状,问候一声:“大伙都没事吧。”
各位看看身上,除了一些泥土外,并无什么严重的伤,他们拍掉身上的泥土,一切都很自然!
赵忠志皱紧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走到养雨之身旁,说:“大哥,离尤好像并不想杀了我们!”
“哼,谁知道他是什么坏心思,我只知道,他伤了我的部下!”养雨之依旧一副不可原谅的架势。
很快,他俩同时注意到,有两个人消失不见了,那是——冷面和养雨之的部下,那两个人,昨夜都掉下了山崖。
意识到这一点儿后,他们连忙跑到崖边去,对着下边一阵观望,这时的他们,只能看见云雾底下,那条隐约可见的长长大河。
养雨之见后,一脸哀伤地坐下,叹息道:“唉,看样子,他们都是死了!”
赵忠志也是有些忧伤地说:“是啊,从这里摔下去,哪里还能得救!”
随即,他也叹息一声,补充道:“可惜了,他还只是个孩子!”
“是啊,这么小。”
两人就坐在那里,叹息了好久好久。
大约一刻钟后,他们的情绪才变得好些,养雨之也一手搭在赵忠志的肩上,问:“别想了,赵小弟,人都死了,你我感叹也只是白费口舌。”
“嗯,我懂。”
“懂就好,我们得赶路了。”
“嗯。”
交谈结束,他们要赶路了,他们慢慢起身,招呼三人道:“收拾东西,我们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