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青青猜中了!
未黎先生还真就是这么说的,不过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
朝堂之上,满朝文武要求召五王爷回都与皇太女当面对质,验证幕后散播谣言者是不是她。
在这个关键时刻,未黎先生若是顺着他们的话强行为厉青青辩解等同于偏帮厉青青,还会陷她与不义。
唯一的办法只有说出一件非她不能的事情以堵悠悠之口。
其实未黎先生说完之后也是担心的不行,因为五王爷厉青青从未透露过筹集修建款的法子。
别人无法从世家门阀以及商贾之中筹集钱款,厉青青一个不受重视的皇女就更不能了。
但他又一想,五王爷既然都敢让自己上朝与大臣们辩驳,想来是想好万全之策的。
可是他又觉得这件事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如是,未黎先生脑海中两股势力交织缠斗,反反复复,好几次夜里梦到厉青青修建海塘回来,风光无限,但画面一转,她的脸上血迹斑斑,并且还十分阴冷地质问他为何要下军令状!
未黎先生从床上惊醒,然后一夜无眠。
反复几次之后,未黎先生练就了白天睡觉夜间活动的“好习惯”,并且有望在这条路上长远发展。
……
“王爷,您又是如何做到的?”这边,任飞开始好奇厉青青筹款的事,他想上次那红衣男子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可见身份不简单。
王爷能够结交这样的朋友,想来王爷的手段也不简单。
嗯,他猜对了。但至于用了什么手段,厉青青不想透露,她只说,“非常之人自然需用非常之手段!”
说完,嘴角扬起,眼里流出狡黠之光。
任飞眼皮一跳,突然觉得自己同情王爷活的不容易,疯了不成?
难道最该同情的不应该是未黎先生吗,要靠一个眼神就能解读主人的意思,这简直是要上天。
任飞暗想,等这次任务完成后回去好好宽慰宽慰未黎先生,这厮说不定已经在疯的路上狂奔了。
“阿嚏——”远在王府的未黎先生,谁骂我?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天快亮了,你早些休息吧!”
厉青青一手放在背后微弯成空心圈,一手搭在任飞肩膀上,轻拍了拍。
任飞拱手遵命。
厉青青扬了扬眉,心情不错地往大帐外去,只是临走前余光瞥了那大通铺上的一帮准备值日岗的护卫,看一个个被子斗得跟什么似的,心情就更不错了。
今日说了这么多,这些人也该知道一点阴谋诡计了,望这些王府侍卫听了以后,行事做派可以更谨慎更机警一些,那她就算没白讲。
厉青青双手靠背,自大帐内出来。
此时,天已经亮了。任灵珊已经带着守日岗的女护卫出来了,与厉青青擦肩而过时,还打了招呼。
厉青青颔首,转身回望了望这些英姿飒爽的女护卫,脸上笑意更深了。
王府守卫有男有女,但厉青青都是混养。也就是说除了睡觉是男女分开之外,日常值岗都是混的,并非女侍卫只守白天的岗位,男护卫就守夜间岗位。
不过不论男女护卫,都一个个精神饱满雄姿英发,再一对比三皇姐派来的那几个人,明显自己的人看上去更斗志昂扬一些。
这些让厉青青很欣慰,所以,即便心里还有一件难事未平,此刻也是心情美好的。
“王爷!”一个温润磁性的声音如风刮过。
厉青青耳朵微动,抬眸看时,一道明亮坦然的视线落了过来,两道视线相触交叠时来人嘴角微弯,目光自然坦荡地错开,垂视地面,躬身行礼。
“公孙傅拜见凰歌王爷。”
“抬起头来!”
公孙傅挺直身躯,抬起头来,目光明亮大气地落在厉青青身上。
厉青青就这么落落大方的任他打量,同时自己也大大方方地打量他。
她瞧他衣着普通,发髻简单,似普通人。可又瞧他谈吐儒雅,不卑不亢又不是普通人。
想来想去,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
厉青青只好问了,“足下何人?”
公孙傅浅浅一笑,“沿海县百草堂大夫。”
“大夫?”厉青青饶有玩味的咀嚼这两个字,眼角微弯,眼底射出一道精光,“身上有药香,倒像是个大夫。可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她来沿海县这么久,灾民们虽不全认识但看面孔也都眼熟,唯独这个人她觉得面生,而且他这样的身形气质,就是混在人堆里也能够显而易见,没道理她没见过。
公孙傅浅笑着解释,“在下连日来一直与几位太医商讨治病救人的法子,王爷没见过我也是正常的。
不过沈太医见过我,他可以作证!”
这些太医是厉青青来沿海县时奉命带来给百姓治病的。
既然有人作证,厉青青也就不再多问。
此时任灵珊又匆匆跑来,告知发放赈灾粮的时辰到了,厉青青忙着赈灾也不再同他多说,擦身而过之后,就紧随任灵珊步伐而去。
此时,公孙傅忽然转过头来,望着即将远去的背影,道了一句,“王爷打的赌,就没输过,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厉青青心头一震,她说这男人说话的声音怎么如此熟悉,原来就是他!
她停步回头去寻,但人已经走开了,厉青青莫名的失落了一下,但很快又往前头去。
任灵珊已经先到了,灾民们也已经起床了,任灵珊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