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头好疼,晕乎乎的,咦,天怎么黑了!”
厉青青艰难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适应了一阵才看见眼前的光,原来还是白天。
公孙傅无奈又宠溺地伸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嗯,烧退了些,湿巾烫了。
他当下又去浸了湿巾换上,“怎么样,好些了吗?”
如沐春风的声音在厉青青耳边响起,厉青青嘴角一弯,眼里添了神采,“公孙先生,是你救了我。”
公孙傅浅笑,“殿下若是再晚来一步,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厉青青朗笑连连,先前的死气沉沉瞬间就消了大半,“先生妙手回春,堪比神仙,定有救人的法子。”
公孙傅无奈摇头,脸上笑意倒是漾开了。
厉青青就喜欢看他笑,蓝颜一笑倾国城,她虽不是骄奢淫逸之徒,但有个人经常对你笑,换谁也抵挡不住吧。
至少厉青青心里面,不自觉地会随着他的笑而欢畅。
这边,厉青青刚笑颜欢展,公孙傅就轻浇下冷水,“殿下演戏演砸了?”
美人就是不一样,泼冷水泼的都这么有涵养。
厉青青也没否认,点了点头,不过,她抬头看了看公孙傅,精明一笑,“换做先生是我,想来也会这么做吧?”
公孙傅思量一下,无奈地笑了,“还真是只能如此。”
毕竟谁都知道陛下手腕铁血,五皇女又不是她最疼爱的。这个时候,就算灾区有凶手潜入刺杀五王爷,对方武功再高,再难对付,也磨灭不了死伤如此之多百姓的罪过。
换别的皇帝或许可以功过相抵,但这位女皇可是功过各论的,这时候跟她讲理倒还真不如卖惨合适。
装的各种惨,让女帝亲眼瞧瞧,他们已经尽力了,自己也差点被砍死,灾民实在太多,保护不过来,就这样吧,陛下若执意追责,那就把她砍死吧。
越是如此,反而越是能死里逃生。
不过女帝心思并不好猜,公孙傅也是在看到结果之后,反推过去,才猜出一二。
其一,女帝根本不想提凶手一事,她或许心里边另有打算。
其二,女帝让厉青青原地不动,是想调开她,亲自去看看灾区,看看都重建到什么程度了。
公孙傅暗想到底是一国之君,其心思之深,无人可窥一二。
公孙傅所猜的,也是厉青青所想的。
不过厉青青更好奇,母皇究竟为何而来,是因为自己那封治瘟疫的信把她引来的,还是厉青青那封凶案?还是说母皇心里另有打算?
正胡思乱想着,任灵珊急巴巴跑来,“殿下,陛下要看看那屋子。我等怕是拦不住!”
“拦住她,无论如何都要拦住她!”厉青青急忙忙穿上鞋。
公孙傅看她跌跌撞撞的,要去搀扶,“什么屋子,如此神秘?”
“关押陈长君的屋子!”
厉青青好像明白了,母皇千里迢迢赶来,是来看此人的。那麻烦就大了,她一定会帮三皇姐瞒天过海,自己这些日子岂不是白折腾了。
“快,快,想办法拦住她!”厉青青顾不得虚弱的身子,已经冲出了大帐,因为自己跑不太快,只能叫任灵珊先挡一阵。
任灵珊是没有了法子,陛下非要看,她还能硬挡不成。
厉青青也是没有办法,母皇都挑破了说要看那屋子,她如何挡,可如果母皇真是来帮三皇姐消灭人证的话,她必须要挡才行。
办法呢,什么办法最好?
厉青青左思右想之时,已经跑到了那屋子门口,并且门已经开始了,女帝和周公公以及两个女官走了进去。
厉青青吓瞪大了眼睛,什么也没来得及细想,就先跪倒在地,“儿臣参见母皇!”
女帝回过头来,眸光一深,笑容慈祥中带着威严,“听说你中暑了,怎么也不好好躺着?”
“儿臣好了,想多陪陪母皇!”
女帝呵呵一笑,笑容更添慈祥,那口气却略有暗示,“欺君可是大罪,皇儿可要想好再说!”
厉青青眉毛微抖,贴地的脑袋有细汗密密渗出,怎么办,再往里进一步就能看到陈长君了,她该怎么办,说什么好?
这个时候说话拖延时间,恐怕只会让母皇更加地想进去看看吧?
那怎么办,要不来一场天雷?这天好像没有要打雷的意思?
来场火灾?
这都没人生火做饭。
再来场海啸?
新海塘固若金汤恐怕也……
厉青青脑海里百转千回,心上跟狗咬猫挠似的。
终于,在她的各种胡思乱想之下,女帝成功的进去了,门开的那一刻,厉青青想死的心都有了。
“咦,怎么什么都没有?”女帝惊讶的声音响起。
厉青青懵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母皇,您刚才说什么?”
女帝指了指身后,“一间半坍塌的破房子,你找这么多人看着是要做甚?”
人呢,人去哪了?厉青青回头寻觅,不知道该找哪个守卫问。
守卫当中,任飞偷偷冒出头来,对她比了个手势,厉青青放宽了心,你小子平时看着呆呆的,关键时刻还挺好使,厉青青很满意的抿了抿嘴,旋即高高兴兴陪母皇逛破宅。
“母皇有所不知,这宅子的主人就丧生在海啸当中。主人留下的唯一一对儿子,时常过来看望。
儿臣怕坍塌物会砸伤孩子,就先派人看护起来,等屋子重新建造完了,再还给人家!”
女帝抿嘴一笑,眼底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