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盛秋立刻起身,命人将已经装好的整整两大马车东畏俊?醋畔氯嗣切⌒囊硪戆嶙拍切┟贵的摆件、陈设,还有昂贵的药材、补品,她恍然明白母亲的意思。
康平伯府的孙小姐,配不上这些好东西,不值得她们拿一颗诚挚的心去看望她。
按理说,女子订婚后,男方的母亲、姐姐没道理去探望的,只是她家情况特殊。孙婵娟怀着她弟弟的孩子,车马劳顿从夜郎城赶至京城,又摊上那般爹娘,十分令人心疼。
所以,当宜安候府的人来传话时,母亲立刻命人急速收拾出庭院小宅,布置的喜庆而雅致,就是为了告诉孙小姐,她能来王家,于王家人来说,是一件非常值得庆贺的事情。
孰料人家不领情。
郑母解释完,又嘱咐王皓轩得空便去小宅探望孙小姐,要一日三餐事无巨细的照料,对母亲的安排,王皓轩十分感激。
待他离了上房,郑氏端茶的手突然哆嗦起来,一个没留神,茶水泼了一地。
“如你所言,木已成舟,后悔也没用。”王如海轻声细语安慰郑氏。
刹那间,郑氏泪如雨下。
趴在王如海肩头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并将心底话掏出,“孙小姐不愿与我们结亲的消息传来,我激动的一夜没合眼,原以为浩儿真的逃过一劫。谁知,躲不过就是躲不过,这都是命。”
王如海冷笑一声,接道:“一个门庭风雨飘摇,空有架子的伯勋之女,自幼寄人篱下,竟然会以为我们王家上赶着结亲,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这若不是我们浩儿逃不掉的责任,谁会稀罕这样的女子?饶是如此,还如虎狼一般不知足,浩儿今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不好过能怎么着。”郑氏擦了擦眼角,“她若没有身孕还好,我们还可以找个借口回绝这门亲,如今她怀着浩儿的孩子,说什么也不能让咱们王家子孙流落在外。”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是这样想的。”王如海连声附和。
“不过,别管她是谁,莫妄想把我们王家人当泥捏!”郑氏神情狠厉,“我已经想好,就让浩儿在小宅里成亲,成亲之后俩人在小宅里单过。将地段好的铺子给他们两间,自己打理去吧。”
显然,对于这个决定,王如海十分吃惊,“会不会不好交代?”
郑氏瞥他一眼,强硬道:“你要向谁交代?宜安侯府?还是康平伯府?”
“后一个就算了,我王家还不需要看一个破落户的脸色。至于宜安侯府……我观那孙老夫人不是糊涂的,诸如孙婵娟这种烫手山芋,她甩还来不及,又岂会上赶着过来撑腰?再说,我们又没把人如何,自己儿子还被分出家门单过呢。”
“那秋儿?”王如海眉头微皱,依旧觉得不妥。
女儿王盛秋嫁的是布庄老掌柜的儿子,婚后一如既往的跟他们生活,吃住一起,生意上和当初一样,各司其职。可如今把儿子赶出去,女儿还在一起过活,别人看到会怎么说?儿子会怎么想?
“关秋儿什么事?”郑氏不悦,“你我还活着呢!父母怎么决定,儿女怎么遵从,难不成我们当爹娘的要反过来听儿女的?”
“引狼入室的故事你不是没听过,我宁可被人传偏心闺女,不待见儿子,也不愿引狼入室。”
王如海思量他和妻子身体还康健,而孙婵娟究竟是个什么角儿他还不甚清楚,暂时这样决定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