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下巴快惊掉了,破壁机既然如此喜欢我,我就站在他面前,他竟认不出我来?这可真够讽刺的。
“你见到了?”
我问破壁机。
破壁机的手一抖,他说得信誓旦旦:“朕!此生不会立皇后。”
“别!你该干啥干啥?人家心里根本就没有你……”
话未说完,破壁机抬头瞪了我一眼,他眼睛本来就大,这么一瞪,我立刻闭嘴。但我说的是事实。
“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问。
破壁机把篝火挑到一边儿去,剥开了地上的土坑,掏出了里面的蛋,把其中一个滚到我脚边,说:“吃饱了,去解城。”
“哦。”
我等蛋不烫了,才拿到手中剥开吃。
“青青……”破壁机这么一叫我,吓得我蛋差点掉了。
“好吃吗?”破壁机问我。
“不好吃。”
我言不由衷地答。
破壁机说:“你就不能乖一点?”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
破壁机问:“你有百鬼夜行令,那你是百鬼窟一直找的圣女?”
“你知道?”我惊奇地瞧他。
破壁机说:“沿途听说了。”
我点头,道:“不假,所以我说,我们不同路。”
破壁机不屑地笑道:“你觉得朕护不住你?”
“嗯。”我诚恳地点头。
破壁机盯了我半晌,道:“你与她不像。”
“嗯?为何?”
我不像我自己?
破壁机说:“她习惯依赖。”
“哦。”
我摇头,破壁机啊!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啊!
难怪你认不出我。
依赖,只能给自己最信任的人。
夜里极凉,我抱着胳膊睡不安稳,梦里,我又回到了宝月宫,暖暖和和的,云霁寒坐在席上看书,我看到他把还是小孩子的我拥在他身前,他的大手握住我的小手,用我的食指点着书上的字,我念他听,我一行行地念着,若是手突然不动了,便是我又是断句错了,他会轻捏一下我的脸蛋儿,说:“笨,这里不对……”
他的声音,总是那么好听。
“三哥……”我冲着云霁寒唤了声,他没有听见,只宠溺地看着他怀里那个小小的我。
“对不起……”
我轻声啜泣着,哭着醒过来。
入眼的是黝黑的石壁,阳光洒进来,我起身,发觉自己身上盖着东西。
我眨眨眼,把破壁机的外衫拿下来,轻轻盖在破壁机身上,他立刻睁开眼,抓着外衫自顾自地穿上了。
“跟我走。”破壁机拉着我往山洞里走,他说,“昨日朕探过,有出口。”
“哦。”
我应了声,低头看脚下,走了一段距离,我瞧见地上有一条蟒蛇的尸体,我抬头看向破壁机,昨天我吃的是蛇蛋?
山洞狭窄昏暗,我又想起了蛇瓮的事情,脚有些软,身子又痛起来,破壁机把胳膊搭在我肩膀上,护着我往在走。
又走了一会儿,总算是看到了光,我快步往外走,把破壁机丢在后面,往洞外跑,我对黑暗的恐惧似乎又严重了。
“呼!”
终于出来了,我疯狂地呼吸新鲜空气,瞧见山洞外是一块荒无人烟的草地,虽然荒凉,但总好过漫漫黑暗。
破壁机走出来后,吹了声口哨,远处便传来了隐约的狼嚎,破壁机欣慰地笑了声,说:“走吧。”
我被他拉着走,我问他:“它们为什么这么听你的?”
破壁机道:“从小一同长大的朋友。”
“你该不会是狼孩儿吧?从小在狼群里长大,后来才被人收养的?”
我只是随口一说,却见破壁机大眼睛里的光晦暗了。
这样的故事并不新鲜,但如果故事的主人公是你身边的人,就总觉得特别扎心。
我们一路走了快二十里地,一路上没什么话说,没有水源,我真的不想废口舌。我站在沙丘上朝远处望了望,前面便是大片的绿洲了,再往前还可看到城镇。
我之前在戎国做牧羊女的时候,甚少到城镇去,我抬头看了看头顶城镇的名字:解州,这个地方,正是破壁机昨晚提到的。
我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城门口有士兵把守,我又是个典型的承国人模样,怕是要被盘问,我躲到破壁机身后,他冲着守城的士兵亮了枚腰牌,士兵立刻对破壁机恭敬起来,恭敬地与我们说:“大人,请随小的来。”
我们随着士兵登上了城楼,进了一间房间,里面有一白衫男子正在屋子里踱来踱去,门开了,那白衫男子恰好转过来看,他紧绷的神色立刻变成了喜笑颜开,我见那白衫男子朝着破壁机奔过来,扑到了破壁机的怀里,勾住破壁机的脖子,说:“陛下!您吓死臣妾了!”
我愣了下,重新打量那白衫男子,虽然比我高挑,也长得略微粗犷了点儿些,但确实是个女子,刚才是我眼拙,没认出来。
我觉得自己是个大电灯泡,没有跨进门槛儿,转过身看风景。
破壁机把那女子从身上扒下来,道:“朕无事。”
“臣妾有罪,没能及时赶到与陛下汇合,臣妾已把那些黑骑狠狠收拾了,陛下,我们回宫吧?好不好?”
我静静地听这女人所言,看来这女人还是个巾帼英雄。
“嗯……”
破壁机应了声,回头对我说:“青青!”
我只好转身,冲着女子行礼:“拜见皇妃娘娘。”
女人却怒指我:“承国人!承国女人!”
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