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城外响起追风犬哀鸣的声音,傅十一眼神一暗。
老风头一死,其余的追风犬就像能心灵感应般,纷纷从闫阳木林各处聚集到了东城门下,发出孤狼般的哀泣声。
想来是要送老风头最后一程。
十六哥眼眶微红:
“我在闫阳木林待了十五年,那老风头素来与我最为亲近,却不想活生生的被那小子的天雷轰杀至死,真真是可恶至极。”
十八哥也难掩悲伤,毕竟他也与老风头相处了几年。
不过,比起几个月后老死在榻,老风头能够牺牲在自己的岗位上,也算是死得其所,于它来说,或许是最好的归属。
傅十一看了眼天色。
见此时夜已深,为了安全起见,便没有急着赶回古崖居,其思量片刻道:“老风头守着闫阳木林近两百年,又替我们繁衍了二十四头幼崽,算是我们傅家的大功臣了,我们选一块好的墓地,为它安葬立碑吧。”
十六哥和十八哥眼睛一亮。
十八哥素来手巧,把老风头安葬后,应诺道:“老风头的墓碑就由我来刻吧,我守着闫阳木林,有的是空余时间。”
傅十一点了点头,知道他是不愿随意立个碑了事。
“老风头,若是有轮回,你走过奈何桥,记得投生到一户好人家,吃香的喝辣的,也过过那神仙般的好日子。”
十八哥精心烹饪了几道老风头素日最喜欢的菜摆在坟头,颇为不舍。
傅十一看着那余下的二十四头追风犬,围成一圈守在老风头坟前,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道:
“十六哥,十八哥,既然那柳思源是挖地道进来的,未免夜长梦多,我们还是连夜把地道封堵住才好。”
老风头的坟墓就立在龙潭边上。傅十一三人离开时,一道白影从其坟墓上飘了出来,像是受到指引般,摇摇欲坠的追上他们三人,与傅十一背后一触碰,便消失不见。
此时。
傅十一的识海空间却多出了一道白影,若是细看,白影的轮廓与老风头却有几分相似,其在空间里飘荡了一会,便自动投入了那口枯井,消失不见。
傅十一只觉自己身子一寒,却没察觉到其中发生的变化。
柳思源所挖的地道在龙潭洞对面的桃花谷。谷地占地十亩,桃花常年盛开,东城凡人最喜拿来酿制桃花酿。
可这场大火,却让美不胜收的桃花谷变成一处光秃秃的峡谷。烧焦的黑土,除了铺满厚厚的灰烬,一无所有。
“这场大火也太厉害了,竟然把这峡谷都烧开了缝隙。”
傅十一瞧着那道裂开丈余深的开口,在进地道时便提醒十六哥和十八哥小心塌方。柳思源挖的这条地道蜿蜒近三百公里,也亏得他有此耐心,竟开挖了三年之久。
她们三人齐心合力奋战了一晚,也只是填堵住了最外侧的地道口十公里。
三人灰头土脸的,十六哥和十八哥见傅十一跟着他们忙了一天夜,于心不忍道:
“十一,你快回去吧,剩下的我们会安排族里的先天期凡人前来帮忙,三伯想必也是担心了一整晚。”
“行”
傅十一也觉得累得慌,出了地道,让十六哥给自己施展个净尘术后,便打算折返回古崖居。
“咦,这裂开的地缝里面,那块石头瞧着有几分像炎岗石啊?十六哥,你快施展风刃术,切一块出来看看。”
炎岗石虽说不是什么天材地宝,但质地坚硬,最为重要的是能够抵制地火,素来是建造地火之屋的不可或缺的材料。
不过境州内,拥有地火的家族只有冯家,而且建造地火之屋花销甚大,故而炎岗石虽稀少,但也不好卖。
“是炎岗石不错,里面蕴含着丝丝火气,十一,这真真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等八伯回来,就算族里要记我们损失六十亩闫阳木林的过,但是有了这条炎岗石脉,我和你十八哥也算是将功抵过了,哈哈哈,不错,不错。”
傅十一也露出笑脸。
虽然炎岗石不好卖,但是假如他们傅家有一天也发现了地火,那便可以用来建造地火屋,省去了一大笔费用。
就是不知,这条矿脉储量有多大了。
傅十一恨不得留在这里和十六哥两人考察考察,但是古崖居不能离人,便匆匆告辞离开了。
......
“哎呦,怎么现在才回来?”
在古崖居等候了一天一夜的三伯看到傅十一回来,查看对方没有受伤后,松了口气,转头吩咐傅达媳妇把温在锅里的饭菜端上来:
“想你肯定是又饿又困的,赶紧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傅十一原本疲惫的身子,看到摆满一桌的饭菜,却觉得心里甜滋滋的,有人惦记的感觉就是好。
她也实在是太饿了,坐下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哎呦,你慢点吃,慢点吃,小心把胃撑坏了。”
三伯坐在一旁给傅十一递水,又是心疼又是好笑,自从他娶妻生子后,看到古崖居这几个小辈,就总觉得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等傅十一吃饱后,三伯才开口道:
“看你回信,也没有说得很明白,那场大火可是因何而起,有没有人员伤亡?损失严不严重?”
显然,他老人家也是忧心不已,难得憋到傅十一吃完饭。
等傅十一把情况一说,三伯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感慨道:“放火的那小子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孝子,十一,你把他留下来这个决策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