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依猜测孙婆婆说的那个老爷,很有可能就是文爷爷,那孙婆婆岂不是顾祖墨她奶奶的大丫鬟?
顾祖墨的他的长相完全随了外祖家,而他外祖那边的人,文爷爷说他又没见过,这才没能第一时间认出这个孙子。
这样孙婆婆也不会认出顾祖墨,要不然这老太太疑心这么重,指不定怎么想他们呢。
孙婆婆又往灶坑里添了一把柴火,才继续说道:
“我们夫妻俩隐姓埋名,躲在马家屯也过了几年消停日子,后来也不知马老头打哪听来的,知道我们夫妻俩是文家的下人,我又是大丫鬟,我男人又是管事,就猜我们手里肯定有东西。”
孙婆婆说到这,突然弓着腰要站起身,走去屋里,拿过烟笸箩,一边手哆哆嗦嗦的卷着烟,一边又道:
“马老头先是找我们透话,后见在我们手里得不到啥,就开始给我们夫妻小鞋儿穿。然后没几年,我男人就在去山上砍柴的路上,掉到山底下摔死了。”
老太太终于哆哆嗦嗦卷好了烟,然后从灶坑里抽出一根燃烧的柴火棍,把烟点着后,吸了好几口,才继续说道:
“我怀疑我男人的死,肯定跟马老头有关,我甚至都怀疑,他就是马老头直接害死的。只是我一直找不到证据,不过自打我男人死后,马老头突然就变得老实起来,也不再追问我们家有没有啥宝贝,甚至打那之后,看见我就绕着走。”
老太太说了半天,嘴唇都说干了,沈依依赶紧跑去碗橱拿了个碗,给老太太倒了一杯热水。
孙婆婆接过热水吹了吹,等不那么热了,一口气一碗水都喝了,才把碗放在锅台上。
“这跟前有个人伺候着是好,以往就我自己的时候,又懒得动弹,渴就渴着,一挺就过去了。”
“孙奶奶,那您老家那边,有没有侄子侄女啥的,过继过来一个,这样您老也有人照顾了,走后,家产还不会落在别人手里。”沈依依指的别人当然是张老头。
那老头惦记孙婆婆手里的东西惦记几十年,不可能老糊涂了,忘了这事。
孙婆婆抬起布满皱纹的脸,瞪了沈依依一眼,嗔道:“你这丫头看着也不笨啊,怎么听话都听不明白。”
“啊?我,我知道你家里人当初既然能卖了你,肯定也是没把你当亲人,可越是这样,就越好利用不是吗?除非他们不在乎您手里的钱。”
“犯不着,我自己一个人过多清净,我可不想整来一个整天惦记我早点死,好把财产占为己有的亲人。”
这老太太活得到是通透,实际的确是这样,与其整来一个和你只有血缘上那点关系,并不在乎你死活的人,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过呢。
锅里炖的是酸菜腊肉,这会香味一出来,孙婆婆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还别说,你这丫头的厨艺还不错。”
“那是,我可是打小就会做饭,而且我们守着大青山,还不缺肉吃,一次不成功,两次不成功,架不住天长日久,现在谁吃我做的菜,就没有说不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