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两人这么瞪着,杨氏略显心虚的往后退了一步,放低声音说:“村里人都这么说的。”
“寇公子,你看这……”林承福心里恼恨死了败事有余的杨氏,又开口把话题拉回来。
他不关心到底是风寒还是中毒,只要钱给够,村里风言风语他也舍了老脸忍了。至于林小麦?卖个好价也算她对得起他们的养育之恩了。
“爹,寇公子出多重的聘礼,都不能改变他中毒的事实,咱不能把小麦往坑里推,这亲干脆算了吧!”杨氏连忙又反驳道,她是铁了心要先拆了这婚约,丝毫不顾一边简直要气歪了嘴的林承福。
“你这……”
“既然长辈们都担心在下不久于世,不如就请大夫过来,一诊便知。”
寇霄面色从容的道。
周围的人却猛然吃了一惊!
这跟他们预想中的不符啊!寇霄不应该出更高的价钱,再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么?难不成杨氏撒谎,其实人家真是个小风寒?那他们这岂不是白白得罪人!
但在寇霄镇定而清冷的目光下,林承福只好硬着头皮道:“那个,长有,你即刻去请林大夫来,为寇公子诊脉!”
接着他又堆起笑脸对寇宵说:“寇公子,请你理解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不是我们小题大做,这么做也是为了小麦好。”
呸!林小麦在心里狠狠唾了一口,林承福这口口声声为自己好的嘴脸真够难看的!
林长有得了他爹的令连忙去请林大夫,杨氏母女互看一眼,两人眼中都写满了意外。
怎么会这样?现在流言四起,不堪入耳的,爹娘又狮子大开口,这寇霄正是爱面子的年纪,居然不恼羞成怒的悔婚吗?而且她可是亲耳听到中毒俩字,寇霄还让人来诊断,这岂不是自揭其短?
所有人都被寇霄这句话搞得意料之外。
连林小麦也是焦虑不已,她是最知道寇霄病情的人!但当此时,表面上却只能装出一副无畏的样子来。察觉林小麦的不安,寇宵轻轻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不多久,林长有就把林大夫请了过来,从林大夫的脸上不难看出他是极不情愿跑这一趟的。
林家人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害的年岁已大的林大夫总是跟着受罪。
这件事在村子里再次炸开了锅,一帮人又像昨日一样聚在了林家门外等着看好戏。
院子里,寇宵坐在桌边将手放在桌上,开始让林大夫为自己诊脉。
只见林大夫皱紧眉头,手指放在寇宵脉上半天不说话。
站在寇宵旁边的林小麦自是十分紧张的,寇宵中的毒不难诊断,以林大夫的医术很容易就能察觉得到。
可不知为什么,林小麦这边都快急死了,那寇宵的脸上依然气定神闲看不出半分紧张。
半分钟过如同半年那么久。
只见林大夫将手拿开,站起身说:“没中毒啊,谁说你中毒了?”
轰的一下!
这下在场的人都炸锅了,尤其是杨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大夫,你是不是诊错了?你再仔细看看啊!”杨氏大叫道。
林承福气坏了,走到林长有面前一个大耳光子扇了上去,怒声道:“你媳妇儿今天是不是让疯狗咬了?怎么一直抓着寇公子不放?快带她回屋去,不要在这丢人现眼了!”
要不是杨氏胡言乱语,他至于得罪寇霄吗!现在可好,他还要想办法弥补这烂摊子!
没想到林承福竟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扇自己,林长有顿时觉得气血涌上了头,涨红着脸把杨氏连拖带拽的赶进了屋。
林夏儿也没想到林大夫竟会给出寇宵没有中毒的诊断结果。
今天一大早醒来后,杨氏非说借这个由头就能毁了这婚,林夏儿这才愿意充当那个散布谣言的人,故意将这件事泄露了出去。
想来林长有方才挨林承福这一耳光,自尊心一定受到了巨大打击,指不定会关起门来对杨氏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林夏儿立刻跟随父母离去。
寇宵谢过林大夫,路过林承福走到周氏面前认真道:“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小麦,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这天下最关心林小麦的非周氏莫属,寇宵之所以干脆主动提出测试,也是为了给周氏吃个定心丸,至于林家其他人怎么想他一点都不关心。
林小麦虽然不知道寇宵用什么办法掩藏了自己的毒性,但他对周氏说的这番话让林小麦听了差点流下眼泪。
一旁的钱氏翻个白眼,对旁边的林承福说:“你看看,人家压根没把咱们老两口放在眼里。要我说,别管什么中毒不中毒,直接扣着人,不翻一倍就不许嫁……”
林承福尴尬的看看四周,对钱氏小声哼道:“你是昏了头了!已经收了聘礼,那就是答应了婚事,没个借口怎么再让他多给。街坊邻居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传出去咱林家还做不做人了?”
陈家媳妇儿将寇宵对周氏说的话听进了耳朵,嫉妒中又带着一丝感动,酸酸的拧了一把鼻涕略带哭腔的对旁边的村妇说:“看看人家对丈母娘说的话,周氏可算是要享福了。”
周氏眼中已是泪光点点,欣慰的点着头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笑话没看上,人群议论着慢慢散去。
林长有屋内,杨氏抿着嘴哭个不停,因为方才林长有把自己拉扯进屋后狠狠抽了自己几巴掌,把从林承福那里受的气全都发泄在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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