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一直没停,虽然房顶加固了,但小半仙他们每天都还是爬上屋顶推雪,下到第三天的时候,雪已经齐膝深,村里的路上已经看不到行人了。
莫流年站在门口向外看:“这三年来我从未见过这样大的雪。”
半仙逸道:“何止这三年,我长到这么大也没见过。”
小半仙看了眼莫言,这是老天给的预警,只是苦了平常百姓,这样大的雪,虽然虫害会少很多,但肯定会有洪水。
莫流年叹道:“也不知还要下几天。”
莫言走过来:“还要下几天的。”
同志,您就送给我一条鱼吧,我不敢奢望要一条大的,我要一条小的,一条最小的小鱼……他总是能要到鱼,或是虾,要到之后,他就跑到水边,用一把小刀收拾了,然后找一避风地方,拣来柴禾,支起两块砖头,将瓷缸子放在上边,点起火来炖……我经常站在他身后看他炖鱼,鲜美的气味从他的瓷缸子里散发出来,使我馋涎欲滴,我从心底里羡慕他的生活……
他很有次序的在做事,先串肉,再放在火上烤,同时还照管著另一个炭炉上的茶水,茶滚了,他放进薄荷叶,加进硬块的糖,倒茶叶,他将茶壶举得比自己的头还高,茶水斜斜准准的落在小杯子里,姿势美妙极了。
屋里座钟的齿轮“沙沙“地转着,已经升起了火盆,像一口大锅一样横陈在屋子中间,细细的白气从下面冒出,旋即就被特制的风箱卷走,只悠悠地冒着热气,将整个屋子都循环得暖烘烘的。
此刻时令已是仲夏,太阳底下热得人发晕,竹林中却是凉爽得很。更妙的是,竹林深处,还有一张石头桌子,四个石墩。有这么一个舒适的地方纳凉,王洵更不想再回酒席上受罪了。把两个石头凳子搬了搬,一个坐在屁股底下,另外一个摆在桌子对面拿来垫腿。
申时正牌,日头已渐西斜,气温稍降了些,可依旧是热得够呛,英王府的门房们实在是受不了这等酷热的煎熬,全都偷闲地躲进了耳房中,泡上壶凉茶,三三五五地聚在一起瞎侃着,左右这几日殿下称病不会客,倒也不虞有失职之嫌。
那鼓掌的声浪,由近而远直传到冷家这壁厢来,这时清秋端了一把藤椅子,拿了一本,躺在枣子树荫下乘凉。忽然听得这样人声大哗,便问韩妈道:“乳娘,这是哪里闹什么?“韩妈道:“我的姑娘,你真是会忘记事啦,刚才金少爷那边送点心来,不是说那边请客吗?“清秋这才想起来了,这是他们开诗社作诗,这样大乐呢。听那声音,就在房后面。
然而不待他再问,顾昀已经没了声音,好像沾枕头就睡着了。长庚只好自己动手除去他的鞋袜,将被子拉过来给他裹在身上,总觉得顾昀身上的寒意暖和不过来,便将房中的蒸汽火盆烧得旺了些,靠在床柱上静静地注视着顾昀的睡颜。
雪是落得怪热闹,象一些大小不等的蝶蛾在飞,并且打着旋。房中矮脚火盆中的炭火炽爆着火星,叔远在那盆边钩下身子用火箸尽搅。
吃完午饭,祖孙俩坐在靠窗的一对宽大的黑檀木錾福寿纹圈椅上歇息,打算消消食再去睡午觉;此时冬季已近尾声,冰消雪融,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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