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仙凑上前看了眼那药房,是堕胎药,药性极重,老医师倒没胡说。
小半仙问“谁家的孩子不想要了?”
这些年小半仙打打杀杀难免受伤,加之小半仙医术精湛,老医师和小半仙也算是忘年之交。
老医师抬起头,看到是小半仙,但还是没有说出病患的姓名,只是将方子递给小半仙“你帮忙看看,难道是老朽这方子有问题?”
众人满怀希望地看过去,却见来的根本不是城里的名医,而只是平日里传的神乎其神的小半仙,没想到他也会来这里抓药。
众人看看小病,从来没有见过这位老医师向人如此这般请教过,俱是一怔。
小半仙取其方子一看
远志(去心)
泽泻肉苁蓉桂心(各二两)
紫石英天门冬(去心)
五味子(三两)
禹余粮蜀椒(汗)
乌头(炮)
卷柏乌贼骨寄生石楠当归(各一两)
杜仲甘草(炙)
石斛柏子仁辛夷人参(各二两)
云母(一两烧)
此二十二味末之,以蜜丸,酒服二十丸如梧桐子,稍加至三十四十丸日三。
忌海藻菘菜猪肉冷水生葱鲤鱼。
确实是堕胎方,不由得皱眉,再看老医师一脸踌躇,小半仙思考了片刻,并没有急于开口。
于是小半仙又扫了一遍药方,这才开口对老医师说道“方子没问题,怕是人有问题,或许是她根本没有喝。”
老郎摇了摇头,动了下眼皮,小半仙见老先生这副模样,脸上的神色立马便更凝重了几分。
沉吟片刻老医师捋着身前的长须,半晌无语,边上侍立着的众人不由感叹地便说了一句。
“不会真的是倒掉了吧,您老的医术可是远近闻名啊!这服药下去肯定是立竿见影的”。
白发苍苍的老医师显听得此言,有些茫然地抬起了头来,露出了张踌躇到了极点的面孔,双目无神地看了众人一眼,不置可否地望了望天,摇了摇头。
老医师伸手揉了揉额角的太阳穴,嘴角嚅动了几下,众人刚想说些甚子之际,眼角的余光却瞅见了老医师要开了口,于是便纷纷的停住了口,只是用探询的眼光看了过去。
老医师听闻众人的话解释道“不会的,每次都是她的母亲亲自看着她喝下去的,从抓药到煎药都是她母亲亲自包办的。”
确实,在吃药的这期间,老医师确信这位姑娘绝对的没有使过任何用偏方,也绝对的没有采用其他的野药。
但是过了六七天,这位姑娘还是没有任何异常反应,就连腹痛也是一点也没有过,这实在是有违常理。
老医师不禁感慨起来,很不错呀,多漂亮的姑娘啊。
十岁年纪,一张瓜子脸儿,薄薄的嘴唇,眉目灵动,颇有秀气。
原本纤弱的五官忽然变的秀气明丽了,脸上有了种清纯灵动的气质,眉目间特别有韵味。
面貌和顺,五官线条柔和,虽然并不显得精致漂亮,但配合她细腻的雪肤和娇小的体格,看起来却格外柔美。
也是个十分斯文秀气的女孩。长发披肩,身材苗条,肤色白皙,五官清秀。
当日老医师站在屋外望见屋内的那个姑娘,她娇怯如弱柳临风,清丽如白莲出水。
初次见到这位姑娘,老医师看到那憔悴与苍白仍然掩饰不了她的美丽和娟秀。
尤其一双乌黑的眼睛,澄澄湛湛像是含着水光,凭空为她增添了几分出众的气质。
进屋之后老医师临近一看,这姑娘确实很美,五官秀气标致,干干净净,怎么看都好看,坐在房间里,像朵不染尘埃的莲,风一吹,满室清香。
一袭月白色的服饰,柔滑软薄的料子仿佛借了月之光华,垂感极强的裙摆服帖落在膝盖以下三寸的位置。
手肘上方的臂环银光灼灼,与脚上的鞋子相映成辉。
头发没有做过多修饰,柔顺直发简单地铺散在肩头,脸上妆容清新淡雅。
当时那位姑娘着一袭白色长裙,布质柔顺如水,腰间一根同色的腰带盈盈系住,长长裙摆刚刚遮住足踝。
脚下一双同色的绣鞋,鞋面上以白色丝绒勾有一缕飞云,长长黑发以一根白色绸带在尾端系住。
脸上脂粉未施,唯有额际那一弯雪月如故,这样的姑娘飘逸如柳,素雅如莲,柔美如水。
玉青色的绸缎底子,衬出了一缕墨油油的发,洁净得像刚从头上剪下。
中间系一条窄窄的雪色丝带,在人的行动间缓缓飘动,老医师似可听得到记忆中自己当年夫人还是少女时的灵动和欢笑,悲伤和泪水,一时间不由得感叹了起来。
此时,老医师的额头此时起了皱纹,他用两个手指拉着自己的胡须。
而那没有了牙齿的嘴浮起了一个苦笑,老医师那眨巴着的楼的窗户,向远处凝视。
小半仙听老医师这么说也觉得奇怪“这方子确实没问题,有问题的肯定是那姑娘。”
老医师家是世代名医,很是讲究医德,家训有“悬壶济世“四个字,
并不像话本中那些性情古怪的“神医“那样只接疑难杂症、“看病下碟“的。
凡是,重伤重病、奇毒绝症别人治不好的这位老医师都可治得好。
不过,这位老医师并不因为自己医术高超就眼高于顶,比如小儿风寒、妇人难产找老医师,老医师也会欣然而往。
而且,这位老医生对平生所学自然也不会敝帚自珍,并没有什么“家学不能传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