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都市现代>宅门女儿香>230、她说她爱我

究竟是四日还是五日过去,‘花’九已经恍然,每晚上她裹着被子数着‘床’上摆着的香品青瓷瓶,然后困到不行的时候才自己不察觉地睡去,经常睡着睡着的时候就突然无比清醒地睁眼,以为会听到息子霄开‘门’的声音。

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息五爷和段氏的死报了官后,有仵作来验尸,却检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息四爷不敢将两具尸体放在息家太久,毕竟是惨死不得善终的,他找了好日子,差人来支会了‘花’九一声下葬的时间。

‘花’九那天还是穿着素净地回府了一趟,她为人媳,该尽的孝道还是要做的,尽管五房现在就只剩她一个人而已。

她想着以前段氏撒泼说,没人给她送终,还不就是应验了这话,象征‘性’地在灵堂叩首后,‘花’九面无表情,将讥诮掩于冷漠的外表之下。

息四爷估‘摸’着能猜测出‘花’九的‘性’子,也不喊她送葬,他自己找了府里的后辈就将这事给做了,末了将下葬的地方跟‘花’九说,眼见她只应了声,便也不再管她。

‘花’九回了小院,暗香楼和香行会对上,处于下风,这时候去看了也没什么作用。

当天晚上,她困地眼皮打架间,又突然猛地睁眼,果然就听到了咚咚地敲‘门’声,侧耳,是‘春’生在隔着‘门’问是谁。

她就耳尖的听到“行云”两个字。

不用‘春’生来报,‘花’九连忙下‘床’穿上鞋子,连外衫都忘了披,奔出院子。

“夫人,放心!”行云一见‘花’九那样子,便知道她担心什么,率先道了一句。

‘花’九呼吸一窒,杏仁的浅‘色’眼眸在黑夜中竟出奇的晶亮,她看着行云眨了眨,鼻尖就嗅到一股飘散的血腥味,“谁……受伤了?”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压抑不住的发颤。

“夫人,别担心,公子一切安好,是小的出了点血。”行云笑了一下,伸手抚了下右手臂膀。

跟在‘花’九身后的‘春’生脸‘色’一变,想说什么,随即她一下咬住自己的‘唇’,知道这个时候还是自家夫人和姑爷更为重要。

“‘春’生,给夫人准备厚点的衣服,公子让小的带您过去。”行云说完,他呼吸就重了点,许是伤口疼了。

‘花’九越发冷静了,这个时候她已经完全的放松下来,从心底涌起的便是一股疲惫,是殚‘精’竭力的那种累,可她也知道事有缓急,“‘春’生,给行云包扎,我自己去穿衣。”

行云也不推迟,‘春’生上前,跟着他就往一边的房间走去,‘花’九站在夜‘色’中呆立了会,直到指尖都冷了才进屋拿衣衫。

息子霄从未觉得自己有这般想念一个人过,他看着‘花’九在晕黄的提灯下走进来,衣衫翩然,脚下有暗沉的影子,一娉一婷,素白小脸虽无甚表情,但看在他眼底却是在暖心不过。

‘花’九站在那,并不走近,两人之间相距丈远,她就轻了呼吸,微翘的‘唇’尖有光点在跃动,“你……回来了。”

平淡的语气,不带起伏的‘波’动,短短数字,似乎就道尽了千言万语。

“是,九儿,我回来了。”息子霄扯了下嘴角,弯起一丝弧度,他抬了下手,朝‘花’九张开手心,仿若有夜风拂过,带着缱绻又缠绵的温柔。

‘花’九扬起小而尖的下颌,视线从息子霄眉目缓缓打量而过,只才十多日不见,她突然就发现他似乎有瘦了些,狭长的凤眼末梢有疲,‘唇’边也起了干涸的老皮,连冷硬的下巴都出现了青灰‘色’的髯渣,那身衣衫应该还未换,带着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别人的血迹,整个人不复从前的fēng_liú极致,有沧桑压在他肩上,像是大山。

然后,‘花’九走近,步伐稳当,但她当伸手触及他指尖的一瞬,不及眨眼的功夫,她就已经被拥入了怀。

“九儿……九儿……”呢喃的低唤攀爬在她耳边,声声入耳,声声听的她心生酸涩。

“嗯……嗯……”他喊一句,她便应一句,双手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抱住那向来能给人安定的腰身。

有月挥洒,暗影浮动,融为一体的影子倾斜,静谧无声,倏地,便听有人声——

“公子,您改换‘药’了。”天生低沉,有‘惑’人的磁‘性’,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少见这样的嗓音,但却能让人一听便再也不会忘。

‘花’九在息子霄怀里的眼眸低垂了一下,她不动,待那怀抱‘抽’离,只看息子霄指着站在游廊尽头,一玄‘色’衣衫的‘女’子道,“行云流水你见过,这是逐月,还有追星,一会都见见。”

浅淡眉目间有笑靥盎然,‘花’九眼‘波’流转,像冰湖之上烟雾萦绕涌动,她打量着那‘女’子,只见她姿‘色’清冷,面容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像是开在冰水之中的幽蓝睡莲,“再说吧,怎不见凤静?”

‘花’九这话才落,息子霄面‘色’一下就不好,“静出了事……”

心中有不安划过,‘花’九蓦地就想起以前息子霄说过的,除非静死了,又有不得不做的事,他才会以静的身份行走,那么静可是……

“凤静……要死了?”她问。

息子霄没说话,只是从刚开始他一直牵着她的手一下用力,都捏的‘花’九生疼,“跟我来。”

紧接着,他带着她从逐月面前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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