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府闹腾开了,从衙‘门’传来桑园被封的消息后。
紧接着是传出前些日子莫书媛的和暗香楼卖出的香品有关的事,而且更是有人亲眼见着暗香楼生意一日差过一日,眼见过不了几日就大有可能歇业,反倒是息香的买卖倒突然好了起来。
原本那些不满息子霄掌印的人顿时像出头鸟一样尽数嚷嚷起来,这其中段氏为最,她更是要求‘花’九公开府中账目,因为她可是亲眼见过‘花’九手里一沓银票。
对此,‘花’九不发一言,息子霄更是无甚表情和反应。
终于这种喧噪到达了顶点,府里的人除了四房一直观望,竟联合起来在某个早上要求息子霄‘交’出家主之印。
息子霄当即带上装印的匣子,和‘花’九一道到祖屋那边将这事也了了。
虽然太爷不在了,但这祖屋依然是息府的象征。
‘花’九将府中账目带上,瞧着下面的人,‘唇’边有冷笑,但那笑却未达眼底,她将账目一一读给众人听,末了,将结余的数额也公布出来,加上之前息烽吐出来的银子,还了暗香楼的借银,府中账面上根本就没多少银子可支撑的。
末了,‘花’九将账目丢给息四爷,连着息香香库的钥匙一并‘交’了出来,“日后府中所有账目我皆移‘交’给四伯,大家还有什么意见?”
“听说桑园被衙‘门’给封了?”底下就有人出声问道。
‘花’九视线一扫,是个年纪轻轻的男子,‘花’九记得,这人是大房那边遗留下来的庶出子弟,平日里只知‘花’天酒地,半点未曾为府里尽过力,“封还是没封,这就要去问你父亲息大爷了,那状纸可是他递上去的。”
坐实了心中所想,所有的人有一瞬的沉默,以前之所以心中也有不满息子霄那一房的人,但看在他们手头还有暗香楼和桑园,这两挣银子的地,但如今这下金蛋的母‘鸡’飞了,自然谁都想分的一杯羹,总比再过些时日连汤都没得喝来得好。
当即,就有那些个拎不清地果然喝声道,“那就分家,这息家早散了,如今连饭都要吃不上了,分家单过。”
虽然这提议正中‘花’九的心思,但面上她顷刻就沉了脸,息四爷更是立马跳了起来吼道,“你再说一句试试,以前有银子的时候你不说分,现在看要没银子了,你就要分了,要太爷在,我非的请太爷上家法不可。”
顿时,就有些人不吭声了,但也有倔的认死理,“不分家怎么过,太爷才去多少时日,府里就过成这样,指不定是有些人中饱‘私’囊了。”
这话,简直让‘花’九想笑,实际,她确实也笑了,只不多那‘唇’边的浅笑冷的瘆人,“中饱‘私’囊?某人?你这话是在说谁?今个,我就放下话来,这府里的东西,我一概不碰了,暗香楼是死是活,桑园到底如何,也不干你们的事,那是我‘花’氏的嫁妆。”
狠话撂下,祖屋里就静了一片。
“可是,儿媳,不是我这做婆婆的多嘴,如今府里这样了,你还分的那么清干什么,总不能让那些小的都去喝西北风吧。”段氏‘插’了一句,眼见事情在‘花’九一两句话之下就被压了下来,她心有不甘,那天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么厚一沓银票,谁见了都眼红。
‘花’九视线落到段氏身上,蓦地就绽开笑靥,柔顺的像只无害的幼兽,“那敢情好,婆婆这么多年,公公也送了您不少东西,过年的时候我还见您满头金钗来着,加上您的嫁妆,要拿出来支撑一下府里,也够用段时间了,到青黄不接的时候,儿媳在拿自己的嫁妆出来补贴也不迟。”
话落,段氏脸一下就‘阴’了,她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但在旁的息子霄一下腾地站起,那冰冷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神扫视了下面一圈,将手里装印的匣子甩到息四爷面前,就冷若冰碴的道,“府中事,我们不沾,暗香楼要关,桑园被封,没肖想的了,我和阿九出‘门’,净身自立‘门’户,不劳各位。”
“嘭”的一声,息四爷手中的账本落地,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息子霄就道,“息七,你胡说什么。”那声音都尖利起来。
“没胡说。”息子霄拉起‘花’九,就要往外走。
哪想,动作最快的是段氏,她一蹿就到‘门’口张开手拦住两人,面上都有扭曲之‘色’,“我不准,小贱种,你这是大不孝,还有你的媳‘妇’,我就知道定是她唆使……”
“滚开!”段氏的话还未完,息子霄就毫不客气的喝道,那声音亮若奔雷,震的段氏都呆了一呆。
知道事情到这程度差不多了,‘花’九轻轻拉了下息子霄,转头就对息四爷道,“这事还是以后在说吧,息香劳烦四伯费心了。”
说完,绕过段氏,就径直回院,一路上息子霄冷着个脸,‘花’九也不吭声,分家单过这种事,又怎是说一次就能行的,起码也要让息四爷无话可说,不得不分才行,今天也只是个开头而已。
息子霄将‘花’九送到院‘门’口,他指腹轻抚下她的面颊,就道,“我出去一下,回屋,别理段氏。”
‘花’九自然知道息子霄是去做单过的准备,真要出府了,以段氏的‘性’子定是不会让他们带走这府里一丝一毫的东西,可两人总的生计,日子也要过,银子总是需要的。
“将暗香楼香库的香料搬点出来,免得晚了什么就搬不出来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