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九和息子霄是被大爷息烽的口信给催回息府的,口信言辞不清,但来人脸‘色’颇为‘阴’沉,只说府里出事死人了。
戌时的时候,‘花’九回到息府,才一进大‘门’,便被人请到了芙蕖小院,一起的还有息子霄。
‘花’九神‘色’一凛,吩咐‘春’生去打听打听不在府里的这两人发生了什么事?又是谁死了?
出人意料的,‘花’九才刚进院‘门’,就看到息华月站在院中那废弃的池塘边,一身湖蓝直缀,身子削瘦,竟是摇摇‘欲’坠的模样。
“大哥,”‘花’九赶紧几步到跟前,唤了声就伸手先扶了他一把,“大哥,你怎过来了?”
要知道,自从‘花’九要了这芙蕖小院,即使息华月有事要找‘花’九,那也是根本不进院‘门’,只在远远的地方差人来唤,仿佛这小院便是他心头一道消不去随时会裂开的疤。
息华月缓缓的转头,清朗如月的俊逸脸沿上惨白的绝望刺目仿若强烈的白光,让人不忍直视,“弟妹……”他嘴巴动了几下,很是艰难地唤出声,
“嗯,”‘花’九赶紧应了声,心下有种不安呼啸而过,这死的人莫非和息华月有关,“大哥,我扶你进去。”
哪想,息华月摇摇头,拂开‘花’九的搀扶,他视线落到那池塘里,便浅浅的笑出声来,那笑声低沉喑哑,带着一股子仿若钝刀割‘肉’的疼,‘抽’‘抽’的能让人连呼吸都窒了去,“我想多站一会。”
‘花’九无言,微翘的‘唇’尖动了一下,她还想说什么,然而衣袖被人拉了一下,便听闻息子霄道,“进去,看看。”
眼梢的余光瞟了息子霄一眼,‘花’九轻叹一声,“那大哥,你自己小心点,有事就唤。”
实在是息华月身子骨太病怏怏的,常年在养着,然而也像无多大起‘色’,看着那病态白的脸‘色’就是个让人担心的,就像你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能倒了下去一般。
芙蕖小院的佛堂里,慈眉善目的佛像视线之处,堂中央用白布盖着个人,旁边站着息大爷和息四爷,‘花’九一进‘门’视线梭巡一周,便发现老太爷和息五爷不在,两叔伯俱是面‘色’黑沉的坐一边。
‘花’九一进来,还未行礼,息大爷率先摆摆手,“侄媳不用见礼,你先看看。”
淡‘色’的眼眸瞬时幽深,‘花’九缓步轻移到那白布盖着的隐约人形面前,然后蹲下,伸手揭开一脚,随后,她眼瞳一缩,白‘玉’般的小脸上便有惊骇之‘色’。
只因白布遮掩的人竟是柳青青!
息子霄也几步上前,将另一边的白布掀地开了些,‘花’九便看到,柳青青那张脸上眸紧闭,但‘唇’却呈上翘的弧度,噙着不散的淡笑,这会看着却是瘆人的很。
白布被揭的更开了些,柳青青全身**的身子映入‘花’九眼中,她身上有明显的淤青,显然是新伤,而且**之间还残留这与人欢爱之后的齿痕,浓烈又香‘艳’刺眼。
‘花’九猛地将那白布覆上,心下有轻微的不适呕意,她起身后退几步便问道,“何人所为?”
这话一落,便见几房的叔伯脸‘色’更为难看了,最终还是息大爷回了‘花’九的问题,“投塘自尽。”
‘花’九第一反应便是这不可能,之前柳青青跟她说过,她是被人‘逼’迫进府的,都还没达成目的,又怎会轻易的便了断了去,而且还是在和人欢爱之后,这明显不合常理。
“可有自尽的证据?”‘花’九细眉皱起,看着息烽就问道。
“不用证据,”谁知,这问题确是息子霄回道,“‘私’通,自尽,和云梳,一模一样。”
短短几个字,便如一道闪电划过‘花’九的脑海,她心底翻起惊涛的骇‘浪’,嘴巴张了张,却什么都说不出来,难怪她刚才一进‘门’,息华月便那般模样。
想来,她还小看了这息府的诡谲,云梳之死和柳青青之死,相隔这么多年,死法一样,但息家人竟还自欺欺人的在说是自尽。
她又想到息华月,那个‘性’子温柔如水的男子,俊美如月,便早早成为鳏夫,而且深爱的妻还死的这般屈辱与不明不白。‘私’心里,她便有些看不起息家这几房的叔伯长辈。
于是,‘花’九从鼻腔中冷哼出声,小脸上有冷意,“大伯,打算如何?”
息大爷儒雅的眉宇见皱紧了,他沉‘吟’了那么一瞬才斟酌的道,“柳氏是息七这房里的,息七如今不在,便自然是息七小媳‘妇’做主,而且柳氏是昨晚死在芙蕖这佛堂的,所以侄媳你找人安葬了便是吧,也别节外生枝了。”
俨然,所有的人都不想管这事,如果可能他们更不想踏入这芙蕖小院一步,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更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说的便是这时候息府这几房的态度。
然,‘花’九却是并不打算就此将这事给掩埋过去,“侄媳觉得,还是找仵作来验验的好,有个结论也好能这府里的人心。”
‘花’九这般说,倒让息烽的脸‘色’一变,他眸底便有薄怒,似为‘花’九反驳他的意见感到恼怒,“你是想让息府丢进脸面,在昭洲城成为众家笑话么?”
“不,”‘花’九义正言辞,“大伯,这芙蕖小院是侄媳给七郎祈福的地方,隔了这么多年死了两个人,侄媳不安心哪。”
这话,让息大爷沉默了,当初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