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悠悠从衣袖中只取出一片白色花瓣,含入嘴中,闭眸细品,仙气在她唇中化开,流入她的全身,一缕幽香从她鼻息中吐出,她静坐如入虚无之境。
凛霆钧从浴桶中起身,湿法用簪子高挽,拿起小二准备好的浴巾包裹下身,随手将所有衣物扔入浴桶之中,搅了搅,拎起,这算是洗过了,将就将就。
夏天,衣服挂一夜便干。
原本以为一天便能完事,哪知追了那女妖两天两夜。所有行礼还在上一家客栈里,这得回去取。
衣袍大大小小挂了满屋,最后将裤衩认认真真洗了一下,也一起挂起。打开窗,凉爽的风吹拂那些衣物轻轻摆。
凛霆钧这才躺下,在床上摆了太字,闭眸长舒,叹了一声:“舒服……”
“开门!凛霆钧!”
“砰砰砰!”
莲悠悠的敲门声让凛霆钧眉峰立拧。凛霆钧的规矩,躺下,便是长在床上了,懒得再起。
“开门啊!凛霆钧!”
莲悠悠在门外继续喊。
凛霆钧心烦转身,他怎么开?他现在就算想开也开不了,没衣服穿了!
“开门开门!!”
凛霆钧心烦地拉起薄毯,盖在头上。
外面却是静了。
凛霆钧在毯子下长舒一口气。
“九门之内凛霆钧~~~~少年貌美诛妖邪~~~~”
忽然!外面唱上了!
凛霆钧豁然起身,被单滑落全身,呆滞地看向房外。这个莲大忽悠是不是又要疯!
“恩~~~~~啊~~~~~邪剑订下~~~万年契~~~~以血祭剑命同存~~~~”
立时,血剑从墙上飞落,直刺房门。
“啪!”一声,它的身体被人牢牢握住,正是凛霆钧。
凛霆钧拽回血剑,按落圆桌,随即大步到门前,在那悠扬的歌声中,豁然开门!
莲悠悠在门开之时,也是随意抬眸,登时,赤luo的胸膛撑满她的水眸!那依然带着水汽的肌肤在灯光中荧荧闪光,正有一注细细的水流,沿着那凹凸有致的肌理线条缓缓而下。
不胖不瘦,锁骨微现。肤白若雪,隐有珠光,肌肉精壮,却不坚硬,匀称分部,马甲分明。
腰间裹着床单,雪花长腿露于空气。
那注细流此时已经流经凛霆钧腹部,如美人修长的手指缓缓抚过那清晰的腹肌,扫过肚脐,没入那被单之内。
那水是从凛霆钧湿漉漉的长发而来,空气中,是那甜蜜诱人的丹桂飘香。
莲悠悠立时转身,抬手捂脸低咒:“我去……我是踩了千里桃花雷了吗?一下来就看光了两个,怎么负责啊……”
“你怎么知道血剑的事!”凛霆钧冷冷盯视莲悠悠的后脑勺,她的身旁还是跟着那跟屁虫何仕麒。
莲悠悠放落手,看一边的何仕麒:“把他推进去。tuō_guāng了怎么说话。”
“是!”何仕麒立刻伸手推凛霆钧。
凛霆钧怒目一瞪,就拂开何仕麒满是油腻的手自己退入门内,那傻子的脏手别想碰他一分。
何仕麒随即抢步入内,身上是那个巨大的包裹。
凛霆钧看到何仕麒的包裹,心中已有不详。
莲悠悠依然立于门前,转身时,已是气定神闲,只看凛霆钧微红的脸庞:“男女有别,我家阿麒今晚跟你睡。”
凛霆钧一惊,上前追问:“血剑!”还未说完,何仕麒已经拦在凛霆钧身前,与此同时,莲悠悠笑眯眯地给他们关上了门。
凛霆钧攥紧拳头,收回目光想警告何仕麒离他远点,哪知人不见了,随即,房内传来何仕麒的惊呼。
“好舒服啊——”
不妙!
凛霆钧立时跃入房间,果然,床被那傻子占了。
傻子拍拍身边:“主人说了,我们一起睡。”
谁要跟你睡?!凛霆钧眸光已冷,那疯女人是你的主子,可不是他凛霆钧的主子。
“滚!”一个字,从凛霆钧口中而出,立时,血剑飞将过来,狠狠指着何仕麒。
这若是别人,只怕早吓坏了,但何仕麒是傻子,所以,他不怕,还看着血剑好玩:“哇——会飞啊——”
何仕麒去抓血剑,血剑立时后退。没想到,傻子倒是被血剑给引诱下床了。
凛霆钧立时往床上一躺,再次大字。
可怜血剑却要满屋子遛傻子玩。
血剑把何仕麒诱到了外屋的卧榻,何仕麒躺下觉得也很是柔软舒服,还带着好闻的香味。他也不爱跟别人挤床,于是,从那大大的包裹里居然自己捞出了个枕头靠着就睡了。
凛霆钧闭眸,总算可以睡了。
“呼——”忽然,一声雷霆版的鼾声将昏昏欲睡的凛霆钧一下子炸醒,他星眸立时圆睁,他倏然明白,莲悠悠让傻子睡过来哪里是男女有别,分明是怕了他的鼾声!
“喀——”那傻子的鼾声居然还不带重样的。
凛霆钧一脸杀气,强忍杀了傻子的冲动,用毯子捂住耳朵,睡觉!
夜深人静,月朗星稀。
莲悠悠手提一壶酒,独坐花窗前,明眸远眺,举杯邀月:“亘古,我来找你了。”一口闷下,盈盈水眸却是满满的阴狠,“你大爷的!找到你一定打到你元神出窍!麻蛋!”
莲悠悠骂完,扔了酒杯睡觉。
翌日,光透窗棂。
凛霆钧顶着两个黑眼圈坐起,没睡好,听了一晚上的锣鼓喧天,外加梦语连篇。凛霆钧就感觉自己不是跟一个何仕麒睡,而是个成千上百个何仕麒睡。
直到凌晨,那个何仕麒才算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