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走到河边,面对河面,清澈的小河映出了两边房屋的红灯,也映出了云瑶的脸。她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木鱼,放入了水中。
小木鱼漂浮在水面上,忽然间,从河水中竟是涌上了一群红鲤,在小木鱼周围环绕。那鲤鱼环绕的样子分外奇特,竟是整整齐齐排成队,绕着小木鱼打转,这样的情景看得尉迟镜北又是再次陷入惊讶。今晚他看到的,听到的,经历的一切,都宛若是南柯一梦,让他有如在半梦半醒之间,来不及去相信眼前的一切,但又因为云瑶,他选择去无条件相信。
红鲤环绕那块鱼形木牌,云瑶开口问:“先前这里有只船,有一个女孩儿上了船,去哪儿了?”
尉迟镜北正想不通云瑶为何问鲤鱼时,却见那环绕在鱼牌周围的红鲤竟是纷纷游开,在清澈的水面上又开始排出了一个形状,竟是一个箭头!
红色的箭头正指在东郊的方向!
尉迟镜北惊地僵立,鱼,鱼“说话”了!
云瑶见状当即从水中捞回鱼牌,然后起身看向尉迟镜北:“时间来不及了,有人掳劫了一个少女去了东郊,我自己去更快!”尉迟镜北是个凡人,速度肯定跟不上云瑶。
尉迟镜北恍然回神,云瑶说的果然与他根据今晚这一切所猜测出来的结果一样。他本想说你需要帮手,但今晚的种种一切,云瑶哪里需要帮手?他感觉他若再跟着,反而更像是个累赘。
但是,尉迟镜北还是不想就这样与云瑶分开,立刻说:“我还能做什么?!”
云瑶看着尉迟镜北着急而正色的神情,认真思索了一下,这一次,她没有再犹豫,也没有再冲动好胜,而是对尉迟镜北认真说道:“你去八扇门找付明蕤,此案重大,需要他呆官兵前来。如果八扇门找不到付明蕤,你可问他们九门的位置,然后去九门找付明蕤,告诉他,今晚有人掳劫少女,而且,有可能涉及连环杀害少女,让他速速带人来与我会和!”
尉迟镜北听完后大大吃惊,原来云瑶今晚查的案子,居然会是如此重大的一个案子!他只猜到是有人掳劫少女,但完全没想到会是谋杀,而且,还是连环谋杀!连环两个字,说明对方不是第一次掳劫少女!
尉迟镜北当即点头:“好!但我们到时该如何与你联系?”
云瑶拔下了发间的冰玉,递给尉迟镜北:“跟付明蕤说明情况后,这支簪子会带你们来与我会和,一定要快!女孩儿已经被带走了!”云瑶将簪子塞入尉迟镜北手中时,紧紧握了握付明蕤的手,宛若将一个少女的性命交在了尉迟镜北的手中。
京城的案子,是人做的,还得付明蕤来查,因为云瑶不知道这件案子的背后到底还有多少人,许多地方,他们九门不方便出面。
对方显然很有计划,也很有手段。掳劫了一年的少女,将她们杀害,却做得悄无声息,这样的案子,只有八扇门才能查清,才能镇住京中各种龙蛇!
尉迟镜北看着手中冰蓝色的簪子有点发懵,这簪子怎么帮他们与云瑶会和。
云瑶看出他的迷惑,心想若是付明蕤也会有和尉迟镜北同样的疑惑,但是,如果提到一个人,付明蕤就一定不会再迷惑。经历了这一晚,云瑶果然沉稳许多。
于是,她补充道:“若是付明蕤疑惑,你就告诉她这簪子是悠悠姐姐给我的,所以一定能带他来找我!”云瑶说罢转身纵身一跃,没入了黑夜之中,瞬间不见踪影。
尉迟镜北呆呆看云瑶的速度,果然自己是无法跟上的。他低下脸再看手中冰凉的簪子,虽然对手中的簪子依然不解,但他相信云瑶。尉迟镜北立时攥紧簪子,不再有半分犹豫地转身往八扇门的方向奔去。
云瑶在屋檐上沿着河一路东追,她翻身一跃,彻底化作了一只美丽的白狐,在房梁上飞蹿,速度更快。快速的身影让人根本无法看清她是一只白狐,还是一只追逐老鼠的白猫。甚至连身影都无法看见,只会觉得是一抹白光从黑夜中掠过。
云瑶的狐耳开始张大,顺着小河往东追寻声音,她的能力与她的哥哥不同。云锡擅长追踪气味,她擅长追寻声音。他们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
如果云锡一开始没有获得气味的线索,他便无法追踪。而云瑶如果相距太远,也无法获得声音讯息。
忽的,云瑶的耳朵里接收到了轻微的声音。
“会长应该已经到了,今晚我们动作太慢了,还不是你,犹犹豫豫,磨磨唧唧。”
“我……”
“你看你那个样子,怕个鸟啊!做都已经做一年了,现在良心发现了?哼!”
“我……我想退出了,我每晚都在做噩梦……”
“现在退出就是死!我们供奉的是邪神,你难道想你全家死?想想你的妹妹吧!”
云瑶听到了声音,少女的失踪居然还跟邪神扯上了关系,看来此案果然并不简单。她越发加快了脚步,跃出了京城高高的城墙,进入了东郊树林。
她本从东郊而来,没想到又要往东郊而去,今晚真是绕了一个大圈。
随着进入了幽静了树林,没有了嘈杂的其余的声音,她追踪的目标在她的脑海中也开始越来越清晰。声音成了她的眼睛,气流成了画笔,在她的脑海中帮她勾勒出一幅幅清晰的画面。
她紧闭双眸,全神贯注在双耳。那些气流穿过树林,穿过小路,穿过每一根草间,将清晰的画面送入她的耳中,她在这特殊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