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村里人解决不了的事情,都来找巫婆。暗地里想使坏的,也来找巫婆。你说你想谁家死全家,去庙里求菩萨不合适,于是,巫婆这个行当也是应需而生,还供不应求。
每个朝代,都是傻子太多,骗子不够用。
王翠花身边还跟着两个女娃娃,大的十四五岁了,小的才七八岁,都是跟着她学巫婆的这个行当,并且给她当牛做马。
两个女孩儿平时要伺候她,这做饭洗衣服是肯定少不了的。有时候一些巫术里需要处子和女童之血,这两个女娃娃还是她的血源。
两个女娃娃也怕她,因为她长得凶相。还有那些个看着慎人的巫术,就更让人害怕了。所以,村里人对王巫婆自是心生敬畏,他们不怕菩萨反是怕个巫婆。
此时,王翠花已经准备洗脚上床。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在给她擦脚,她年纪大了,脚有点水肿,小姑娘擦的时候碰到了,她狠狠踹了她一脚:“怎么擦的呢!”
小姑娘老老实实爬起来,委委屈屈给她继续轻轻擦脚。
她坐在炕上呼呼喝喝:“你们两个小贱妮子!给你们好吃的好穿的,还不好好伺候我?!真是没用!做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王翠花正骂着,门突然被官兵给一脚踹开了!
“砰!”一声,两个小姑娘都吓到了。一个呆呆站着,一个愣愣蹲着,还没回过神,王翠花就被官兵直接从炕上拖走了。
“你们干什么啊——我可是狐仙——你们想死啊——啊——”王翠花撒泼大喊,“你们捉我是要被神惩罚的呀——你们会断子绝孙的——”王翠花嘴里不停咒骂。
但官兵是军人,哪听你这些,捉抓就抓,毫不含糊。
“带走!”王权厉喝。
“啊呀——你们都不得好死啊——你们是哪个衙门的啊——镇长大人都找我驱过邪呢,你们敢抓我?你们想死啊——”王翠花朝王权趾高气扬地尖叫。
王权沉沉看她:“我们是八扇门!王孙公子我们都能抓,还不能抓你这个巫婆!带走!”王权掷地有声地说完这句话后,王翠花彻底傻了眼:“八,八扇门……”她整个人瞬间像秋打的茄子,焉了下去,刚才那股子嚣张跋扈的劲彻底没了,被官兵给直接拖了出去。
两个官兵将两个吓傻的小姑娘带出:“大人,这两个孩子怎么办?”
王权看了看,神情少许温和:“一起带走,别太吓着孩子。”
官兵点点头,也没有厉喝,而是温柔了一些:“跟我们走。”
两个孩子战战兢兢,哆哆嗦嗦抱在了一起,眼中的惶恐如同黑夜中惶惶不安,忽然失去方向的迷途者。
赵成站在外面,看见王翠花被拖出不久后还带出了两个小姑娘也有点迷惑,问出来的王权:“这两个孩子怎么回事?”
王权摇摇头:“好像是那老巫婆的学徒。”
赵成沉下脸,愤愤不平:“就这种骗子神棍居然还收徒弟,继续害人!”赵成气愤地挥挥手,“全部带走,封条!”
“是!”
官兵关上王翠花家大门,贴上封条,这是任何人都不能再进入。
村里的人不敢进西山,因为都是坟头,只敢远远站着,见官兵真的将王翠花给拖了下来,都惊呆了!一个个站在小泥道边惶惶不安地偷偷看白官兵拖着的失魂落魄的王翠花,他们也是惊讶。
王翠花作为这里的狐仙巫婆,在无知村民中是神的使者,所以平时对她那是分外恭敬,就连镇长,对她也是当神仙一样恭敬,所以王翠花平日自是嚣张。但今夜那副样子,真的与普通村民无异,哪里还有什么神仙使者的模样。
但即使这样,村民对她还是怕的,立刻有人朝她喊:“是白三儿的媳妇儿害的你,跟我们无关啊!”
王翠花回过神,又精神起来,当即尖叫大喊:“白三儿!你们全家给本娘娘等着!本娘娘没害过人,大人一定会还我清白!等本娘娘出来,定当做法咒你们全家!”
白三儿的娘听见,当即眼前一黑,差点瘫软。
周围的村民立时扶住,这些少许善良的村民对那些出卖白三儿家的村民也是愤怒,但偏偏又心里怕那个王狐仙,一时变得敢怒不敢言,心里又只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啪!”忽然,一个响亮的嘴巴子响起,像是打在了在场每个畏惧王翠花的村民心里。村民们呆呆看大王翠花的赵成。
赵成干净利落地打完,怒目圆瞪:“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还嘴毒咒人,你们听着!这老婆娘要是再敢开口咒人,直接打!”
“是!”官兵一声响亮的大吼,将那王翠花彻底吓傻,被赵成打的半边脸直接肿了起来。
看到这个情形,所有村民,都呆立在原地。他们心中敬畏的狐仙娘娘,居然,被官差,给直接打了脸。
恐惧自心而生,无畏也是自心而起。
赵成这一巴掌,回响在这些愚昧无知村民的心里,打散了他们对王巫婆的恐惧与敬畏,打醒了他们迷信浑噩的人生。
海浪在海风中温柔地拍打山崖下的礁石,冲上来的白色浪花在月光中化作了一朵朵闪亮的白花。
莲悠悠起身。
三娘吐烟看她:“不看日出吗?这里的日出很美。”
莲悠悠笑看三娘:“那边那个案子应该快结了,这故事看到一半,总是难受,回去看结局。”
三娘在袅袅青烟中微微挑眉:“恩~~余娉婷的案子不是结了?这还能有什么新结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