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看到原来是张云舍闯了这等大祸,均是怨恨地望着他,甚至有人咬牙切齿,摩拳擦掌。
黑衣人看到令牌,眼前一亮,手一捞就拿走了令牌,摩挲了一会,再三确认。随后收起令牌,嘿嘿一笑,说道:“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肯定还没痊愈,能跑去哪。快说出来,免得既害了自己,又连累别人。”说完,颇有玩味地望着张云舍。
张云舍哪里知道道士的下落,但是又见到这群人的残暴和癫狂,于是哀求道:“我救了他,放在山上的山洞里。可如今他已经走了,我确实也不懂他去了哪。一人做事一人当,求求你放过这里的村民。”
黑衣人冷笑一声,继续问道:“不知道他去哪了?那他身上的东西呢,你拿了藏在哪?”
张云舍摇摇头,说道:“我没拿他的东西,只有这一个令牌。你信也得,不信也罢。要杀要剐由你们,但恳请不要再伤害无辜的人。”
黑衣人冷笑,阴仄仄说道:“真有骨气。那我让你断了骨气!”说完,人影晃动,鬼魅出手。只听见噶喇两声,张云舍手脚各断了一只,人也痛苦倒地,剧烈咳嗽,满嘴鲜血。
村民们倒吸一口凉气,赶紧转过脸不敢再看,战战栗栗,噤若寒蝉,犹恐引祸上身。
人群中一对夫妇哭天抢地冲出来,女的上前趴在张云舍身上,死死护住他;男的上去抱住黑衣人的脚,跪地求饶。这两人正是张云舍的母亲和父亲,他们家三代单传,只有张云舍这么一个儿子,临此大祸焉能不慌。
黑衣人冷笑一声,一脚踢开张云舍的父亲,脚劲极大,竟将人踢飞一丈之外,落地之后已是动弹不得。张云舍的母亲又是大哭,扑过去看自己的丈夫,眼见他竟是没气了,嘶声裂肺恸哭起来。
张云舍闻声,肝胆俱裂,悲愤交加,爬起来想去看父亲。但只听嘎啦一声响,痛苦钻心而来,另一只脚又被黑衣人踩断。
黑衣人哈哈大笑,笑声极为娟狂,说道:“现在可以说出道士的下落了吧?”
张云舍手脚剧痛,心情极为悲愤,满口血水尽力朝那黑衣人吐去,然后脑子天旋地转,已然昏厥过去。
过了一会,他悠悠转醒,只见地上都是尸体,血流入土,远处有打斗声及呼喝声。他远远瞧去,发现竟是那道士,虽然只身一人,却神勇无比,左手长剑,右手短棍,左挑右抡,地上黑衣人也死伤甚多。但道士毕竟原本有伤在身,如今面对数十名敌手,独木难支,身上又中了不少新伤,新伤旧伤迸发,血染长袍。
张云舍尚有一只手未断,忍着剧痛,一寸一寸艰难挪动,朝着父母攀爬过去。到得父母身边一看一探,父母早已断气身亡。他仰天狂嚎,一股热血涌上喉头,又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觉得摇摇晃晃,似乎在一处马车中。极为勉强睁开眼皮瞧了一眼,只见旁边也躺着那道士,浑身纱布,脸色苍白,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他的断手断脚已经接驳好,并用夹板固定。他觉得又痛又困又疲乏,脑海中一片迷茫空白,又闭上眼昏昏沉沉睡去。
又过了许久,他感觉已躺在床褥上。耳边听到人问:“渊虚,他怎么样了?”
另一个人答到:“他受了极重的伤,手脚断了三条,加之痛失双亲,悲愤过度,愤恨难平,怒气堵塞于胸。我已经给他换了夹板,敷上了续骨黑玉膏,今后手脚康复没问题。目前尚未知道心智是否受损。先让他在此静养,等醒来再看看吧。”
那人又说到:“这人对我云虚教以及掌教有大恩。掌教仍在静养,无法行走,因此托我过来看望。”
另一人问道:“掌教怎么样了?”
那人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唉,掌教已醒了,本想立马过来探望,无奈伤的太重,无法行走。掌教说了,这人即救了他,又不贪宝,且宁死不屈,极有浩然正气。我们云虚教连累他父母双亡以及满村被屠,这份恩情,我们云虚教粉身碎骨也要报。”
那人略微停一停,接着说道:“师兄,你是不知道,我们那天赶到,地上全是村民和魔域刑天堂那些魔头的尸体。掌教有伤在身,一人独斗数十名魔头,也是拼了命。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掌教也要遭难!你要好生照顾这年轻人,让他尽快复原。好了,我回去禀报掌教。”
接着听到脚步声,显然那人已经走出去。房间中有着浓浓的药味。
周遭又陷入了宁静。许久,张云舍睁开眼,只见自己躺在一处大房内,房内点着香炉,旁边有一个药炉。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道士正在药炉边煎熬药物。张云舍从他背后瞧过去,见他满头花白头发,年纪显然不小。
他刚遭变故,内心悲痛,意兴萧索。也无心管对方是谁,在干什么。只是呆呆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茫然。
煎药老道士回过头来,看到睁眼无神的张云舍,惊愕了一下,随即似乎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没一会,脚步声想起,连那个煎药道士在内,总共四个人走了进来。四人当中,除了煎药道士是青袍道衣,其余均是白色道衣。
为首一人朝着张云舍顿首道:“少侠终于醒了。在下是云虚教广虚子,这二位分别是我师弟凌虚子、乘虚子。你前日所救的道士,乃是我小师弟玄虚子,也是云虚教现任掌教。我们四人,江湖号称云虚四子。这一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