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这一刻,他仍然不信,眼前这个梁延成是原来的梁延成!
到底哪里出了岔子,是他算漏的呢?使再疑,也无人为他解答,平息皇帝的愤怒才是要紧之事!襄王只得低眉拱手,
“父皇息怒,儿臣也只是担心真正的延成被人所害,才想要验证真假。”
这才是明摆着的狡辩!尧帝已懒得听他嚼舌根!
“真正的成儿就在你眼前!即便有疑你也可以直接去问他,你是他叔叔,朕就不信他会不理你!偏要闹到宫里来!是看启昭去得早,就欺负他儿子吗?”
二皇子梁启昭在尧帝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襄王自然明白,心下惶恐的他极力澄清道“不!儿臣绝无对二哥不敬的意si。”
那几个儿子,要么无能,要么锋芒太过,只有老三一直沉稳恭顺,是以他今日突然说起延成的异状,尧帝才会当回事,如今看来,老三也是心叵测,暗中查了延成许久,想抓延成的把柄,深藏不露的儿子,令人胆寒!挥了挥手,尧帝闭上失望的眸子,神疲惫,
“下去吧!这几不必上朝,在家si过!”
没抓住狐狸,还惹得一!襄王怎么甘心?然而此刻,势于他不利,他只得先行离开,再作算,“是,儿臣遵旨!”
低眸告退时,襄王斜了梁延成一眼,发现他唇角似乎噙着笑,越发气恼,却也只能牙齿和血吞!
此事既出,张云雷也想有个了断,不想再继续伪装,遂拱手道“皇祖,孙儿还有话向您禀报。”
总不会再告襄王一状吧!那可真是不得安宁!但愿他这个孙子,不会再让他失望,勉睁眸,尧帝自塌上起了,“嗯,随朕入堂。”
堂中双龙衔环垂挂着镂空球炉,龙涎香弥漫,逐渐静下尧帝跳动不安的太阳穴。
进去后,张云雷坦白道“方才三叔所指出的种种怪异,还有皇祖的问话我有一半答不上,皆是因为,那次受伤头部重创,导致失忆。”
“失忆?”他的孙儿,然失忆?这么重大之事,竟不曾听他提起?
看出尧帝面不愈,张云雷率先解释道
“正是,经过这三个月的理,已有所好转,记起来一部分,但仍未完全恢复。之所以没告知皇祖,是怕皇祖忧心孙儿的病,哪知三叔会多想,才闹出这等动静。si量再三,孙儿决定,与皇祖坦白,以免不必要的麻烦。”道罢,他撩袍一跪,诚挚请罪,
“欺瞒皇祖,实属不得已而为之,还望皇祖见谅。”
这么看来,襄王不是胡言乱语,而是有迹可循,只不过猜测过了头,将延成的失忆当成了阴谋。
拨开雾,尧帝心中甚朗,亲自过去扶他,“起来吧!你也是孝心十足,才会瞒着,只是这种事,不许再有第二回,有问题立即向朕汇报,朕也好找太医为你医治。你父王不在了,朕便是你最亲的皇祖。”
皇帝然没有怪罪,这运气也是没谁了!皆云帝王家甚少有真,大都爱说场面话,可是方才皇帝那一袭话,竟让来自异世的张云雷莫名心中一暖,
眼前这个将近五十的老人,看透了炎凉世,实则也很渴望真挚的亲吧!儿孙皆为皇位争斗,有谁用心关怀过他?真不如他爷爷活的自在!si及此,他不觉有些同这个老爷爷了!
“孙儿谨遵皇祖诲!”
张云雷恭敬抬手,扶他坐下,尧帝招呼他一同坐着,
一时失忆不可怕,最重要的是,他是否有担当大任的能力,“成儿啊!朕来考考你。”
闻言,张云雷不由了个冷颤,之乎者也,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之类的,他不会肿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