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了摆手,鹤大夫示意她忽略此事,“主莫问,二爷越想头越痛,让他放下才好。”
“啊?是吗?”钰也不懂,听大夫这么说,只能忍住好奇,不再追问,然而梁延彬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片段,轻盈却混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不住地重复着,
“她是谁?她是谁?”
叶箫竺见状,想起诚王受伤时的形,不由联想到一种可能二弟他,不会也失忆了吧?相似的混乱症状,迫使她生出疑虑,“二弟可还记得我是谁?”
梁延彬却不回答,一直蜷在,捂紧耳朵,慌乱生惧,笃定地重复着,“大嫂,那不是梦,有个人死了!”
还知道她是大嫂,那就没毛病,可他说的人究竟是谁?真的只是噩梦,还是有依据?
本想问鹤大夫,可鹤大夫也是沉着一张脸不说话,似乎在si索着什么。
嘱咐钰照看好延彬,叶箫竺示意鹤大夫到外头说话,即便中无人,她依旧压低了声来询问,
“当年二弟为何高烧成痴呆,鹤大夫可知?”
王妃为何突然这样问他?难道他的神出卖了自己?若说他毫不知,只怕她不会相信,若说知,他也是一知半解,很容易说错话,误导王妃,进退两难的鹤大夫最终选择推诿,
“当年的事,牵连太多,老夫也不甚清楚,王妃若想探究,还是找太王妃吧!”
如今诚王失忆,他所知道的,也都来自于太王妃的转述,她若去询问太王妃,太王妃真的愿意与她说出实吗?
不想轻举妄动的她决定先与诚王商议此事,再做决定。
穿越而来的张云雷自然不会知晓太多,只记得太王妃与他提过几句,“母妃说,二弟的娘亲,是因为与人苟且,才害了父王之命,连带她自己,也丧了命。但是二弟当时究竟出了什么事,母妃未曾提起。”这一点,他也告诉过叶箫竺,并无其他隐瞒。
叶箫竺本不是好事之人,甚少向人听什么秘闻,这一回,也是因为二弟,才多嘴问了几句。况且若真如诚王所言,那么,此事便算家丑,知晓的大约都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是以无人谈及提起。
si索着诚王之言,一个诡异的念头突然闪现于她的脑海,“二弟说什么红人被杀了,难道是……他亲眼目睹过他母妃被人杀害?刺激,而后成了痴呆?”
“不会吧?”张云雷有个印象,“母妃说二弟他是发了场高烧,久治不愈,才烧坏了脑子。”
当年的形,牵扯到太王爷的名誉,她若去问太王妃,太王妃必定不悦。真相,止于此。
张云雷直劝她,
“等等再说吧,看二弟是个什么形。也许他说的,真的只是噩梦。”
“也好,”她也是这么算的,静观其。
然而直至傍晚,况也没有好转,现下梁延彬已然退了烧,但他一直躺在,神呆滞,不愿与人说话,干燥的唇间时不时的飘出喃喃自语。
钰见他这般,很是心疼,之前他虽然痴傻,却是笑口常开,乐观而自信,如今他的面上再无笑容,只有无边的恐惧、疑,和对周围人的抵触。
除了眼睁睁的看着,钰别无他法,然而悔之晚矣,一心想弥补的钰半蹲在边,神哀戚地望着梁延彬,“告诉我,怎样才能帮你?”
她想轻抚他以示安,却被他烦躁挥开,“都走开,”梁延彬正在认真的回忆si索,不愿被扰,只想一个人缩在角里,细细si量,“让我一个人静静,我要想事。”
“不要再想了,越想头越痛。”钰好心劝说,却又被他一把推开。
“别开扰我好不好!想不通我难受!你根本不明白那种感觉!那个画面,那张脸,离你好近,可你就是看不清楚,模糊得让人崩溃!明明再差一步就要接近了,可是走近一步,发现还是触摸不到……”
那种近在咫尺又触之不及的不安与焦躁,如烈火般不断地灼烧着他,一直燃烧,还淬炼不出结果,令他濒临崩溃!
究竟是怎样的梦,会让纯真的少年得惶惶不可终日!钰很想了解,帮他解决,他却始终排斥外人,不肯给她机会,“延彬,你到底在说什么?”
“主,二爷这会子不想与人说话,千万莫逼他,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妾会想法子让他进食,这儿有妾守着即可,主您回休息去吧!”暖雨告诫自己,好容易有机会与勇郡王亲近,可不能又被主抢了去。
也许真的是自己太着急了些,一时没有主意的钰颓然无助,只得先行离开,给延彬冷静的时间。
听着鹤大夫的转述,太王妃的记忆恍惚飘回到那一年,那一天,那一幕……
姚侧妃死那天,的确是着红纱,儿都坦露着,想来正与人好,而被太王爷发现,便发生了冲突,是以来不及系好衫。
而延彬,怎会说出那样的话?难道那时才八岁的他,真的看到了什么吗?难道他的痴傻真的不是高烧所至,而是因为目睹了亲娘的死状,受了刺激才会如此?
当年之事,鹤大夫亦知,是以太王妃也不讳,询问他是否有这种可能。
“老夫的想法与太王妃的猜测一致,极有可能是受了刺激后,勇郡王便忘了此事,这回高烧严重,又刺激到他尘封的记忆,他才会忆起琐碎的片段。”
“终究是不好的记忆,记起来只会令他更痛苦,还是痴傻些好,至少单纯快乐。”
看来太王妃也是算隐瞒下去,幸好,那会子王妃问起时,他没有长嘴多舌的与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