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芵等到她上车才反应过来,杵着拐杖一蹦一跳要追上去,然而车子已经开走,气得她都忘记自己脚受伤的事,一脚踩在地上,疼得嗷呜一声惨叫,又连忙收回脚,可惜为时已晚,只听见砰的一声。她整个人重心不稳摔地上了。
“啊——苏瑕!!!”
苏瑕不知道她又背了锅,此时她已经到达顾东玦说的餐厅门口,她在车上时给顾东玦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快到了,没想到他竟然亲自站在门口等她。
“走吧,他们都在里面。”顾东玦打开车门,牵着她下车,目光落在她手上的花盆,微微一愣。
苏瑕其实也有些担心这礼物上不了台面,见他如此,不由得紧张:“会不会太失礼了?”
“失礼不会,我想等会安东尼先生收到,应该会很高兴。”顾东玦心里倒是对她刮目相看,香根鸢尾对安东尼的意义太特别,特意送鸢尾花,可以理解成用心,也可以理解成别有用心,权看见仁见智,不过无论是哪一种,起码证明苏瑕是聪明的,懂得取巧。
苏瑕松了口气,挽着他的手进了餐厅,宴请重要客人的地方自然奢华,进了包厢,她并没有特意去寻找,却还是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上座的安东尼。
他和顾东玦一样,都是属于令人无法忽视的耀眼存在,他没有穿西装,而是白色衬衫,加深蓝色的范思哲冬季新款手工大衣,拮取了古典贵族风格的豪华奢丽,且看起来舒适及恰当。
他的目光也一下子落在了苏瑕身上,起身微笑:“ain,.”
“y,很高兴再次见到你。”苏瑕上前和他握手,他握着她的手反转,在她手背上轻柔地落下一吻,声音又磁又沉:“oo。”
苏瑕将手中的花盆双手捧着送给他:“这是我和我先生送给你的礼物,欢迎你来a市做客,希望我们的招待不会给你留下遗憾。”
“哇哦!”他惊叹,将挺直的鼻尖凑到花朵边轻轻嗅了嗅,沉醉道,“我非常喜欢这个礼物,非常非常。”
“这是我婆婆自己种的,我们也是借花献佛。”苏瑕笑道。
安东尼手碰了碰那几朵栽种在鸢尾花边的鹤望兰,薄唇微微抿着,但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接下来整晚,他都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总是朝放在角落里的花看去,大概是睹物思人了。
因为安东尼状态不佳,晚餐结束后他们也没聊多久便各自告辞,顾东玦送他们到酒店,看着他们上电梯。
“安东尼先生对我送他的花感触很深。”回家的路上,苏瑕感慨道,“他的亡妻对他一定很重要,我看到百科上说,他的妻子三年前就过世了,可到现在他还这么念念不忘。”
顾东玦正在看文件,闻言应了一声:“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苏瑕在心里慢慢嚼着这句话,不禁回头看了他一眼,心里莫名有些激动。
顾母说,顾东玦从小就比较闷,不喜欢表露喜怒哀乐,她要主动些。
回到家,她先洗了澡,坐在床头,神情紧张,手不自觉地揪着裙摆,目光往浴室看了几次,终于在他半是紧张半是期盼的等待中,门‘哒’的一声打开,顾东玦走了出来,他在擦拭头发,苏瑕立即就战了起来,动作太刻意,顾东玦都奇怪地看她。
“……我帮你擦头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