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袋子是我的……”
“明明是我的才对。”
一间客栈里,一个老者和一位壮汉因为一袋银子的归属而发生冲突。
他们周围聚了一圈的食客。
“要不,我们请这位公子来评评理?”
“请就请,谁怕谁啊!”
曹修正站在围观的食客中。
本来是个看客,却被两名当事人请来帮忙断案。
他看了看两人手中攥着的钱袋子,脑中灵光一闪,道:“刚才两位在起争执时,钱袋子有被打开过吗?”
汉子和老者同时摇头。
曹修笑道:“那就行了,先把钱袋子给小生……”
壮汉听了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老者警惕道:“为何要给你袋子。”
曹修道:“老人家莫要担心,这么多人看着,小生哪里敢胡来。”
壮汉道:“就给他袋子。”
老者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把袋子给曹修了。
曹修接过,打开一看,笑道:“赶巧,这里面除了银子外,还有一样东西。”
壮汉一听,脸上露出震惊。
老者也是震惊,但同时又用余光瞥了壮汉一眼。
他们两人的表情都落入曹修眼里,很快他就有了判断,
老者突然道:“小子,你该不会想让我们猜里面有东西吧。老人家我记性不好,除了银子外,又放了什么东西进去,可真不知道了。”
曹修愣住,这就是在耍赖了,可对方也是不打自招啊。
于是,曹修走上前问道,“噢,那老人家,你说这些银子是你专门给你孙儿买药用的,那请问,装银子的袋子是从哪买的?”
“这是老朽一针一线自己缝的。”
“缝的时候,您孙儿在场吗?”
“当然在。”
“您孙儿得了什么病?”
“风寒。”
“您今天出来,就是为了给他买药?”
“当然。”
“药还没买,便来此吃东西吗?”
“是的。”
“然后跟这位大哥坐在了一起?”
“没错。”
“那你有没有注意到大哥拿出钱袋子的时候,往里头装了什么东西?”
“他没放东西进去……”
呦吼……
曹修语速非常快,盯着老者的眼睛,每问一句,便上前一步,步步紧逼,给老者制造出一种无形的压力。
老者虽有准备,但难免下意识地做出回答,话一说完,他就愣住了,瞳孔睁大,皱成菊花的脸颊开始发烫,额头已经渗出汗水,一只干巴巴的手哆嗦着指了指曹修道:“臭小子,你……好阴险。”
曹修没有理他,退了退,走到壮汉面前,朝他拱手道:“这位大哥,钱袋子是你的……”
壮汉瞪了老者一眼,喷了一口水过去。
老者没有反抗,一屁股瘫在地上,整个人都懵了,脑袋里嗡嗡嗡的,城里人的套路好深啊。
“这老头是不是傻啊!”
“没想到,现在连老的都会骗人了,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这老头我知道,年轻时,不是什么好人。”
“公子真乃神人也!”
“他比我们的县太爷还高明。”
“日后,肯定是位好官。”
周围的食客原本安静地听着曹修问话,这时案子已破,一个个都鼓噪起来。
有人已经押着老者去见官了。
那壮汉走到曹修面前,从钱袋子里拿出一颗银子,感激道:“恩公,其实袋子里只有银子。”
曹修点了点头。
壮汉继续道:“哈哈,还是多亏了你,不然我早被那龟儿子坑去了,这银子虽少,可也是一点心意。”他来自蜀中,说话的口音难免有些地方特色。
曹修推回壮汉的手,坚决道:“这钱小生不能要,你还是收着吧。”
那壮汉抬了抬手,问道:“恩公高义,可总能告知我姓名吧?”
曹修摆了摆手,呵呵一笑,“做好事,不留名……”
壮汉见他坚持,不好再逼,记住了曹修的样貌,并朝他拜了三拜,才离开客栈。
这一边,曹修也准备转身回去,可当看到自己桌边的两个伴当时,脑壳便疼的不得了。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昨晚穿越到一个穷书生身上,醒来的那刻,发现身处在一处乱葬岗。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当拼了命逃离那个死人堆,来到一间破庙时,又碰上一起杀人案。
可这还不是最令人蛋疼的。
当时,杀人的凶手早就跑没影了,留在现场的是三名自称皇城司人员的大内密探,其中一个还是被害者的贴身护卫。
起先是被害人先走一步,只有那名护卫跟在他身旁,出事的时候,另外两名密探还没赶到现场……
被害者的身份,不简单,听他们说是当朝鲁国公曹彬之孙,姓曹名值,又是新科进士。
曹知县的进士成绩并不理想,可毕竟是贵人,当今皇帝看在鲁国公的面上,还是给他补了一个江宁府溧元县知县的实缺。
这些本跟路过的曹修无关,但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和曹知县的长相几乎一模一样。
同时,两个人也都姓曹,简直就像上天安排好的一样。
这样……就尴尬了。
三名密探看上了他,要曹修做个冒牌知县,借此顺藤摸瓜,引出凶手。
一开始,肯定是拒绝的。
他又不是傻瓜,冒充官员,不仅难比登天,而且还要掉脑袋。
而且这些皇城司的人也太大胆了,居然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