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骑着战马冲入聚阴阵中,凭借着阴神强大的灵觉他瞬间就将阵中的情况看了个透彻。
阵中亡魂居然过百这让他有些震惊,要知道这可都是实打实的失踪人口啊!阳寿尽了的亡魂都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受到阴差的接引下到阴间报到,待到头七之日再回来喝断阳酒。
一个两个还好说,这可是整整上百个啊!这与阳间突然失踪百余人性质是相同的,可想而知其性质之恶劣!要知道普通人的一生就跟个剧本儿似的,演完一场还得有下一场。
不管为人还是为牲畜,在等待轮回之后的世间终究会再次有他出现的一刻。所以,张翼德打心底里是觉得亡魂比活人重要的。死了还能接着演,死了之后再出什么意外,那可就什么都没了。
这时候他的心里简直想要把分管这一片的阴差一个个的拉倒地府煎一遍的心都有了,看着那些亡魂一个个畏惧的看着他的眼神他只能庆幸,道传之所以能得到传统阴司方面的认同目的便在于此。在阴司监察漏洞之外能有这么一群人能够帮他们亡羊补牢,对于这些无助的亡魂来说无异于给了他们再生的希望。
这地方,自己来对了。特别是当他看到那坍塌的阁楼后显现出的那个黑洞的时候他都有些吃惊,这邪道倒是会选地方啊!
“遭了!”邪道在张翼德闯入阴阵的那一刻便有了感应,虽然他是玄尸,但他还没有经过魂与体的完全契合,这需要一个阴气滋养的过程,而他,还没来得及经历。在某种意义上讲,他还依旧是个鬼,只是有一个坚实的皮囊而已。
那浑身绽放着彩色神光的存在一出现在这片空间之内,他的魂体便感受到了压制,那是神与魂等阶上无可逾越的压制。
若是现在遁入阴间,他还能不能找到我?想到这儿,邪道不甘的扫视了一眼四周,这大好局面啊!唉!他转身想要朝着那个黑洞遁去,要下阴间,就得放弃这身皮囊。
这可是他的肉身呐!也是他成为异类的依仗!现在为了保命,也只能放弃了。
“哼!我就不信偌大个阴间你还能真能把我给找出来!”想罢他不再犹豫抬脚便走。
“嗯?”发觉不对劲,邪道低头一看。发现了那个早已被自己伤的不成人形的和尚正伸出双手死死的抱住了自己的小腿。这和尚到底是金刚僧啊,被自己这么打都还没死?
“嘿...嘿嘿....怕..怕了?”三戒嘴里不停的往外冒着血沫子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喃喃道。
邪道这时候可没时间跟他纠缠,那强悍的阴神转眼即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怨毒,“滚!”抬起另一只脚就朝着三戒的光头上踹去。
一下,两下,三下.....三戒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躲避了,他只是感受到了阴神的气息潜意识的想要留下这邪道。玄尸的力道大的不可想象,在那暴击之下,他的意识像是一次次经受着雷击一般,可不管邪道多么的焦急,出脚有多重,这和尚就是死死的抱住他的脚一丝都不愿松开。
“我佛渡世,愿舍在世阳寿,渡这一方灾劫,佛为心...心为我......”在承受着邪道一次次夺命的踹击之时,三戒明知自己命悬一线却依旧以佛心麻痹自己,浑身抽搐依旧喃喃诵念着...
渐渐地,邪道踹击的速度缓慢了许多,力道也没有了先前的凶狠。已经...走不掉了....
远远的,临空而来的战马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已经与这种级别的阴神照面了,再想走也只是多余....
罢了!罢了...曾经...曾经我也曾是这信念坚守者的一员....邪道缓缓的放下了脚不再挣脱。他相信自己再多踏上这么一两脚,这和尚肯定会毙命当场。但,这又有什么用呢?
他那颗已经阴暗了数十年的心这一刻彷佛有了松动,也许是三戒的执着打开了他的回忆,又也许是....
“唉!魂体受挫,要养回来又得等到几时。尸壳保不住,再这么东躲西藏下去又有何意义?”他暗叹了一声,可能,他真的累了。
临空立于战马之上的张翼德扫了一眼在墙角依旧昏迷的葛无忧和吐着血沫子抽搐的三戒一声不吭,他能清晰的感受得到两人身上的气息。只是虚弱而已,灵魂安定,并无大碍。
在面对这这样一个危害一方的邪道时,张三爷并没有像平常一样暴跳如雷的直接杀上去,反而是面露复杂之色看着邪道叹息道:“你....何苦来哉!”
在他做城隍的这漫长的岁月里,他与一代一代无数的道传中人有过交集。他见识过太多的故事,生老病死道生道消。但最让他难以接受的就是类似眼前这样的事情。
这不人不鬼的邪道虽然化为玄尸之后面目有着不小的变化,但是张翼德还是能依稀的辨别出他原来的长相。犹记得他初出茅庐时的青涩,青年时嫉恶如仇怒怼他时的愤怒,而今..区区几十年在他的世界中实在太短了,但就是这么短的时间里,这么一个好好的道传苗子却已然变成了这么一个怪物。
而且是将他年轻时的信念完全摒除的怪物....
“呵!多年不见,城隍威风依旧啊!”邪道一点也没有惊讶张翼德这样的二级阴神会出现在这里,他知道老牌阴神对于道传弟子的那种亲近感。这里虽然偏远,但还是属于锦城范围,杨家人能够直接沟通张翼德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不必奇怪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道传,哈哈哈!道传之人谁人到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