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厚土可没管他们那怀疑的眼神,从地上拿起了先前从杨大明家拿出来的一个小碗儿递给了杨大明:“拿着!那什么,叔,你怕痛不?”
瞧这问题问的,谁不怕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问,但是杨大明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杨厚土哦了一声没搭腔,伸手在口袋里磨了半天摸出了那把小瑞士军刀,伸手就把杨大明没拿碗那只手给拉了过来。
“你干嘛?”杨大明看见自己这个远房侄子二话不说就要拿笑道戳自己的手吓得心里一哆嗦赶紧大声喊道。
“呃!我戳你手指呀!”
“为啥要戳我的手指?”杨大明郁闷了。
“这招你爹的魂儿肯动要用你的血呀?难道用我的?”
“那...那你问我怕不怕痛!我都说了怕了你还要戳我。。。”杨大明心里都快骂娘了,你要戳直说啊!没见过你这么逗人的。
“喔!我的意思是你要是不怕就你自己戳,你这不是怕嘛!怕就我帮你戳呀!”看着他说这话那眼睛里居然还有着一丝天真,要不是这货是真心来帮自己的,没准儿就连杨大明这样的老好人都要暴走了!
这特么什么逻辑?不过没办法,这爹的魂儿那是必须的尽快召回来的,见过鬼的人都会更容易相信轮回这码事儿,所以这事儿关乎孝道,大意不得。
咬着牙让杨厚土给自己的食指放了血之后,杨厚土又提出了一个更让他有点儿吃不消的要求。那就是让他哭,还最少得把碗底儿装满....天可怜见,他不是个不孝子,这两天老父离去,那可真的是每日肝肠寸断以泪洗面,特别是自己老汉又碰上这么档子事儿,哭得那可真的叫一个伤啊。可,这现在家里事了,刚缓过气来,你突然递个碗就让他哭,还规定了流量....这么突然,都没点儿准备,哭不出来啊。
清水一脉的招魂术同样自成一系,没有符箓,就用亲人泪水以及少许血液就可以进行操作了。一般出现亡魂找不到的情况,不管是哪个分支,都得用招魂术,可支脉不同手法就不同,这成功机率和意外情况也就高低不一,半桶水滥用符箓,招错魂儿招个恶鬼回家也是极有可能的。
清水一脉的那位不知名的传奇祖师所创的这种以直系亲属的泪血来施展的招魂术就非常的精准,目标单一,基本上不会出现偏差。当然,就算万一出差错,那招回来的也不会是外人,三代以内血脉相连,至多不过把你去世了又还没轮到他投胎的隔辈给召回来而已。
“我说大明叔,你倒是哭啊!你不哭我咋开整?”农村夜晚寂静得很,站在这儿半天就盯着香烛,大冬天的冷风淅淅,这就是不怕鬼的人也觉得渗得慌嘛。杨厚土现在可是病人来着,精神不好,要是再整个伤风感冒就不好了嘛!
“可我....我现在哭不出来啊!”这话说得杨大明本人都有点不好意思,自己亲爹的事儿,自己现在居然哭不出来,这在农村可是个大忌讳,让别人知道了指不定得怎么说呢。
酝酿了半天依旧无果,这杨大明端着碗苦着脸就是哭不出来,刘坨子突然冒了句:“要不,大明叔我去你家灶房看看有没有辣椒粉什么的,来点儿外力就有眼泪了嘛!”
“诶?有道理哈!”杨厚土点了点头,不过他想了想觉得这方法好像有点儿残忍,随即转头看向了脸都已经青了的杨大明道:“辣椒粉到不至于,不过既然现在哭不住来那就只能借助外力了,大明叔你看你要不就蹲这儿让香烛纸钱好好熏一下得了。”
想了想辣椒水和面前这个烟,杨大明毫不犹豫的端着碗直接就在坟前蹲了下来。香蜡纸钱融合后的青烟对于眼睛的杀伤力还是挺强的,这刚蹲下一小会儿,杨大明的眼睛就控制不住的开始流泪了,最恼火的是他还不能擦,还得把碗拿到面前接着,一滴、两滴、三滴...不一会儿,一个小碗底儿的泪血混合物便完成了。
接下来嘛,就是杨厚土的表演时间了,只见他大大咧咧的端起碗让两人退后,自己就伸出食指不停的在碗里搅着,嘴里还像是在唱歌一样念叨着:“魂归兮,魂归兮,孤魂在外悲流离,难归难归~~幸得家门子嗣孝,还来还来,亲血含泪指归途哇~~杨家四爷随泪归~~~血泪招魂,起!!!”
起字一落,他那一直在碗里搅拌着的那根食指猛的一抬,那碗里本来有规律旋转着的液体居然顺着他的手指一下子就呈直线从碗里冲了出来,一滴不剩全部升起。更让身后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些液体居然就这么冲到他齐眉高的空中就这么漂浮着不动了。像是电影里那些太空船里的水一样,看着太玄幻了。
“接着!”他把碗一下子抛给了身后的刘坨子,转身凝视着自己眼前的着一汪漂浮的液体双手平举开始结印:“魂归有路,血引八方!去!”手里的印法一字一变换,看得刘坨子一愣一愣的,这就是手把手教他他估摸着也学不会,真不知道这杨二娃咋滴就那么厉害,那书上画的那一个又一个的手印图画得跟鬼画符一样。
他也看过一下,我擦,什么鬼!完全跟他不在一个频道,就这画的杨二娃也能学会?就在他这一愣神的工夫,漂浮着的液体突然散开变成了一颗颗黄豆大小的血珠,随着杨厚土的一声“去!”突然散开消失无踪。
“大明叔!那什么,你现在跪下哭,哭不出眼泪也行。反正就在这坟头一直哭就行了,直到杨四爷的魂魄到这儿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