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铺子已经是大半个时辰后了,苏汉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在旁边“哼哼唧唧”。
苏槿耳朵被吵的发麻,实在是忍受不了,伸手给了他手臂一下,他才安静了下来。
随后几人准备找个落脚的地方歇息一晚再回去,只是几人还没走出这条街,人群不知为什么开始躁乱了,依稀听见吼什么蹲下。
苏槿一群人被挤得往后退了一些,很快就见几十名穿着墨蓝色衣裳的官兵,从人群中扩了一条道出来。
“全部蹲下,不许跑,蹲下,再一遍蹲下,谁敢跑就论犯罪处理!”
顿时齐刷刷的蹲下了一大片,苏槿看了何许氏一眼,随后扯着不情不愿的苏汉蹲下。
苏汉刚才等苏槿蹲了很久,现在又要蹲,烦躁的嘀咕道:“蹲你娘啊蹲。”
苏槿瞪了他一眼,示意闭嘴。
苏汉“哼”一声,原本就挤的地方,这会都蹲下了,他腿都不舒服了,往周围看了一眼,几步过去有个拉货的车,刚走了几个人。
他机灵的扯着苏槿往那边挪了几步,何许氏见状也挪了过来。
苏槿透过车轱辘看着远处的官差拿着刀在周围的货车上插,像是在找什么。
她对这儿不熟悉,便扭头看向何许氏,声道:“何姐,这是在做什么?”
“估计有人在这混杂之地做什么交易。”贺许氏压低声音解释,前几年她也遇见过一次,倒卖宫内物品。
闻言,苏槿“哦”了一声,这种地方倒是好做交易。
突然想到什么,抬头看了一眼货车,布袋的边缘似乎有些发亮的晶体,她神色大变,压低声音,“何姐,不好,快离开这里。”
做了一个“盐”的口型。
何许氏反应过来脸色煞白,几人刚准备起身往后挪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一群官兵走了过来。
为首的官兵一刀插进去,白色的颗粒顿时流了下来,积了一大堆。
苏汉还没意思到问题的严重性,在旁边嘀咕了一句,“这玩意谁买这么多,有钱疯了吧。”
苏槿和何许氏的脸色更不好看了,这个货车这七八袋,要是全是盐,铁定是走私的盐。
为首的官兵扫了马车周围一圈的人,多在苏汉身上停留了几秒,凶神恶煞,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他抬手,“将他抓住。”
苏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压在霖上,脸碰着地,疼得他爆粗口,“草泥娘,干啥逮老子。”
见状,苏槿连忙出声,“官爷,误会了,这盐不是我们的,我们只是刚好蹲在这里。”
为首的官差打量了她一眼,半响后,指着马车附近的一大圈人,大概有三四十人,“将这些人都带回去审问。”
如此,就算苏汉没拉苏槿过去,他们也会被带去审问。
周围有几个人不配合嚷嚷,全部按苏汉的方式押着。
苏槿和何许氏相并而走,两旁有官兵,两人没什么话。
等他们走远了,街上安静了一会,又开始吆喝了,人群中有一个男子很快消失在这里。
一群人被直接关进了牢房里,苏槿和何许氏十几个女眷关在了一块,苏汉在对面的牢房,他这会才大条的反应过来,事情不简单。
他瞅着对面的苏槿低头,以为是她害怕,他扒着木栅栏道:“臭丫头,别怕,老子在这里,要死也是老子先死。”
闻声,苏槿抬头看他,他神色其实有些慌张,但却还是在故作不怕的安慰她,她轻轻笑了一下,带着几分安抚,“没事,你睡一觉我们就出去了。”
“老子才不怕。”
苏汉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开始抖腿了,掩盖内心的慌张。
他平时嘴里着不怕死,但他还是怕啊,不然就不会被苏槿给吓唬休。
他突然想三弟了。
之后狱头开始一个一个分别喊出去单独审问,轮到苏汉时,苏槿站在栅栏边叮嘱他,“你照实就是了,千万别添话。”
怕他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又叮嘱了几句,“别顶嘴,问什么你答什么,这事严重是会砍头。”
听见“砍头”二字,苏汉瞳孔猛的缩了一下,但还是梗着脖子道:“知道了。”
一刻钟后,苏汉一脸菜色的回来,明显身子在打颤,进了牢房一屁股坐在霖上。
不止他,之前回来的人都是这样,显然被吓得不轻。
很快轮到女眷了,苏槿是主动跟着衙差走的,她想先去探一下问了什么,回来好跟何许氏几句。
大堂两边全是衙役,堂上正坐着县令,侧坐着师爷,气氛十分肃静。
苏槿收回视线,跪在地上,“民妇苏槿参见大人。”
县令冯安刚才就听手下的人了,其中有两位夫人,家境应该不错,他打量了苏槿几眼,容貌上乘,气息淡然,似乎并不害怕。
他沉声道:“起来回话。”
等苏槿起来了,他又道:“今个为何在那儿?在那儿去做什么?一一如实禀报,如果有半分假话,少不了二十大板。”
苏槿并没有被吓到,原原本本将事情了出来。
她口齿清楚,话不像之前的人打哆嗦,冯安不用再问一遍,她听着和刚才那汉子得倒不差,他道:“刚才那凶神恶煞的汉子是你谁?”
“回大人,是民妇的亲爹。”苏槿道。
“这倒是奇怪了。”冯安看了她几眼,怎么也不像那种凶神恶煞的后人。
苏槿明白他的意思,是她跟苏汉不怎么像,也是在怀疑她在假。
冯安再问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