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窑细细看了好几眼,欣喜道:“画得可真别致,这仙鹤像活了一般。”
闻言,苏槿扭头看了祁云清一眼,毫不掩饰的自豪,“云清所画。”
“不错,不错,是真不错,云清学识好,画也好,真是能干。”金大窑欣赏的看着祁云清。
“金大叔缪赞了。”祁云清大方的拱了手。
门口
见祁俏贴着门听里面的动静,李荷一把扯过她,急急道:“二姑子,今个气好,跟我一起去找找椿芽吧,在家待着实在没趣。”
也没等祁俏什么,扯着就往门外去了。
屋里自然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不过还是如常着正事。
金大窑从怀里掏出两张面值一百,笑着解释道:“这是上次的图纸的银钱,原本是二十两一幅,但最近生意很不错,金叔也不能亏待你们,以后五十两一幅。”
苏槿笑盈盈的摇了摇头,“金大叔,生意好是你们经营有方,而我只是给了图纸,实在没帮上什么忙,还是按以前的价给吧。”
她确实没帮金家什么忙,当初好了二十两一幅,如今也不会瞧着金家生意好而眼红。
金大窑眼里的笑意更真切了,将银票搁在桌上往她那个方向推了过去,“收着吧,要是不收,叔这银钱赚着良心不安。”
他有两个方面的思量,第一苏槿待他们确实很好,他也把她当半个女疼爱。
第二,就是他“不好”的私心了,他心里很清楚,金家窑子如今有这个样子,多亏了苏槿,他得将人留下来,自然不能亏待了。
苏槿哪能不清楚他的心思,也没什么觉得不好,很正常,当初她也是图金家的银子,才帮着画图纸。
这事是两相互利。
她依旧摇了摇头,“金叔没收我瓷瓶的工钱,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那算什么事,事一桩,听叔的话,收下。”
金大窑笑呵呵的起身,又道:“叔还有事,就不耽误你们了。”
苏槿和祁云清只好将他送出了门外。
回屋,苏槿将银票放在了墙下面的箱子里,落上了大锁,为了防止祁俏看见,她用脚将箱子往里推了推。
她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见离午时还早,就打算去孙家了。
“云清,我去找孙嫂子话了,你在家看。”
“好。”祁云清点零头。
苏槿走了没一会,李荷和祁俏就回来了。
李荷问了一声苏槿去哪了,祁云清回了一句,她便点零头,回屋做绣活了。
祁俏呆着无聊,问李荷什么,她都不知道,祁俏就出了屋子透口气,扫了一眼窗户边的祁云清。
她麻利的去厨房端了一碗水进了主屋,还没靠近,男子低沉冷冽的声音,“滚。”
祁俏被吓得手一抖,碗掉落在霖上。
隔壁屋的李荷连忙跑了过来,扫了一眼窗边的祁云清,再看向祁俏,“二姑子,云清看书,不喜欢人打扰,我们出去吧。”
着弯腰将地上的碗捡起来,拉着祁俏出了屋子。
过了一会,她又走了进来,手里端了一碗温水,搁在书桌上,“云清,娘把门给你合上,视线要是暗了,把油灯点着看。”
祁云清温声“嗯”了一下。
临近午时,苏槿提着一篮子菜出来了,见祁俏还没走,她挑了挑眉。
她走进厨房,“娘,我去阿奶家扯了些韭菜,用来炒肉吧。”
“好。”
李荷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篮子,压低声音又道:“你二姑母进屋子,估摸着是想找云清话,被云清给凶了。”
闻言,苏槿能想象祁云清凶的是什么,大概是“滚。”
想到这里她不厚道的笑了。
“我去看看云清。”
进了屋子,她还没话,祁云清就放下了书,温声道:“怎么去这么久?”
“跟芋头玩了一会,出来时,碰见阿奶她们去地里弄菜,我跟着去了。”
苏槿笑着解释,下一秒,一双大手搂在她的腰,便坐在潦子上。
祁云清弯下腰,轻轻捏着她的腿肚,“发酸吗?”
“不酸,没走什么。”苏槿拉着他的手腕,让他起来。
……
接下来两日,祁俏发现祁家的饭菜一顿不如一顿。
李荷和苏槿都换上了旧衣裳,银簪也换成了木簪。
这日,工人们来领工钱了,等发完之后,祁俏拉着李荷问,“二姑子,不是没银钱发了吗?”
李荷叹了一口气,“是没有,找人借不到银子,就把家里值钱的东西拿去换了。”
怪不得一早,就见祁云清驾着马车出去了。
紧接着祁俏又试探道:“换了几两银子?”
那两只银簪少也有三四两。
“哪能换几两银子,我和槿儿的簪子是渡银的铜簪,只值百来文,还是云清把宣纸卖了,才凑足今日的工钱。”
着又叹了一声,“下一次的工钱也不知怎么给了,原本还想找二姑子借点,但想着你也没银钱就作罢了。”
祁俏听见借点,当即就想开口,后面听见罢了,才又把话憋回去了。
半响后,她安抚道:“慢慢来,自己会好起来的。”
“二姑子这话得也是。”
李荷心里其实有些寒,前些年祁俏找祁家借过银钱,当时她狠了狠心,将家里两个月的生活费借了大半出去,也不多,一百文。
她在家吃了两个月的红薯和野菜。
后来祁俏没提要还。
原本这样哄骗祁俏,她想着公婆良心就不安,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