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棋先是替李长松把了脉,看了一下他的腹部的包块,然后问了他最近的情况。
确定他昨日到现在没用饭,才拿出自制的验血型试剂。
用细针刺破了他的手指,分别滴在两个碗中,半响后,确定了他的血型,抬头看向苏槿,“我需要数十名人验血,然后治病时进行输血。”
怕他们不懂,解释了一下,“这位阿爷腹部长了东西,必须要将它切除,开腹会造成血流失,所以要补充血液。”
开腹?
李长松、李念脸色都变了,要是开了腹哪还有活路。
“你先验我。”苏槿倒没有诧异,这点她还是清楚,随即伸出手道。
祁云清脸沉了沉,一把拉回她的手,沉声道:“验我的。”
“你们不校”
蒋棋扫了两人一眼,但也没有解释,因为解释了,估计他们也不清楚。
两人都是直系亲属,直系亲属之间输血会引发“输血相关性移植物抗宿主病”。
因为亲属之间抗原的相似度较高,当受体的免疫出现缺陷或受到抑制时,通常对于直系亲属血液中相似的淋巴细胞缺少识别。
此时供血者体内的免疫活性淋巴细胞,在受体内迁移、增殖,反客为主,进而攻击受体的免疫系统。
这种症状主要发生在输血后一周左右,表现为献血者的淋巴细胞攻击受血者的器官组织,导致全血细胞减少、肝功能受损严重、恶心、腹泻和皮肤黏膜出现大面积皮疹或大泡。
通常这种病的发病率并不高,但在血缘关系越近时,“移植物抗宿主疾病”的发病率会越高,一旦发病死亡率达到九成以上。
他拒绝了,定是有他的理由。
苏槿柳眉蹙了蹙,这事不怎么好办,这里是封建社会,潜意识里认为流血是件很严重的事情。
“验我的。”
这时,黎升平提着一包东西,从外面走了进来,显然已经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没等蒋棋什么,李长松回过神来,沉声道:“不行!病我不治了。”
早知道是这种奇怪的法子,当初他就不会应。
他不是害怕开腹,是怕因为自己,连累了升平。
他这心不是铁石,怎么能安?
“如果不治你活不过三个月,再者输血不会要人命。”蒋棋沉了沉声,有几分医者的威严。
随后他看向黎升平,“你过来,我给你验血。”
黎升平没有丝毫的犹豫,走上前将手递给了他,随即指腹一疼,沁出了血珠。
也算李长松幸运,黎升平恰好同他的血型一致。
只是一个人不够。
他又道:“你们还得找两三个人来。”
“舅,麻烦你跑一趟各家,就要人输血,不会造成性命危险,成功捐献者十两银子。”苏槿想了一下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
村子有上百来号人,总有几户人家愿意为了银钱,来冒这个险。
李念犹豫了一下,想到刚才蒋棋的话,咬了咬牙应了,紧接着大步走了出去。
蒋棋没空去寻思他们再想着什么,让李长松进屋换上了他带来的手术服,随后给他打了两针全麻。
因为这里许多东西找不到,麻醉的效果要差许多,以防麻醉不到位影响手术,才多打了一只。
做完这些,他让祁云清找了两张高低一致的桌子,当成简易的手术台,铺上消过毒的布罩。
寻了两根晾衣棒,固定在手术两边,再将手术用具一一摆放在旁边,再三确认无误,才看向祁云清,神情严肃道:“等会我需要你协助我,这些东西我将名字给你听,你努力记一下,等会我喊你拿什么,你就递给我。”
设备本就简陋,手术时间不宜过长,否则保不齐会出现什么不好的状况。
“我来。”
苏槿扫了一眼摆放的手术用具,她对这些工具不陌生,几乎有一大半都认识。
蒋棋看了她一眼,一时没有开口应下,似乎在考虑她行不校
“你。”这时,祁云清出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蒋棋将手术用具的名字仔细了一遍,两人全都一遍记着了。
考虑到等会的血腥场面,蒋棋最后还是让祁云清留在屋里帮忙。
差不多过了大半个钟头,李念才带着一群人回来,大概有十几个人,男女都有,其中还有一名上了年纪的老者。
他们身上穿的衣裳多多少少有些补疤,估摸着家境都不怎么好。
蒋棋一一给他们验了血型,有五个符合标准,三名壮男,一名老者,一名妇人,他只挑了身子骨壮实的三个汉子。
苏槿也没让他们白来,一人数了五文钱,当作验血的补偿。
原本没被选上的人,还想争吵一下,毕竟十两银子能盖一间院子了。
见状,他们也不好意思再吵,放好铜板欢欢喜喜的离去了。
正午了,李长松身上的麻醉起了药效,蒋棋等人进了屋子。
李念不能进去,只担心的守在门口,来回踱步,神情有几分焦虑。
苏槿见他守着也无用,吩咐道:“舅,去买几只老母鸡回来,动作快些。”
黎升平他们抽了血,肯定身子会虚弱。
李念看了一眼木门,点零头快步出去了。
苏槿转身进了厨房烧火温水,没过一会,李念带了三只老母鸡回来,苏槿瞧他估计不会杀,也没喊他,只让他看着锅里,随后提到门口杀鸡了。
……
鸡汤熬了两个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