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楹膝盖都要软了,她扶着桌子,发誓:“阿,阿楹那天什么都没听到,阿楹发誓,绝绝对不将有关冷宫的半个字说出去!”
都结巴了。
傅南歧暗哼一声,蠢兮兮的小傻子,有胆子偷听,有胆子承认,怎么没胆子好好说话?
白楹已经不知道脸是什么东西了,她不是在向一个十六岁的高中生服软认怂,她是向一个武力值爆表心狠手辣惹不起的大佬投诚!
尊严诚可贵,美食价更高,若为生命顾,两者皆可抛。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白楹眼巴巴地看着傅南歧,就是太紧张了,挤不出眼泪。
傅南歧瞥她一眼,“过来。”
白楹立马识时务地走过去,不知道是不是腿软的缘故,快走到的时候,白楹脚忽然被抽空了力气,直直就往前面倒。
前面可是傅南歧啊喂!
撞上去不是找死呢吗?!
白楹眼疾手快一手捏住了桌角,结果力气太小,还是扑到了傅南歧怀里!
“唔……”白楹的脑门硬生生地撞在傅南歧的胸膛上。
傅南歧绷住了身体,娇软温暖的小团子入怀,他想也没想一把推开!
白楹摔坐在地上,懵懵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我是谁我在哪我做了什么?
啊呸!明明是这个狗货做了什么!
天理难容天理难容……要推能不能轻点推?
白楹屁股疼,疼的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傅南歧反应过来后,面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拿出丹方和白带子,放在桌上。
连扶都不扶一把……这他妈还是人吗?
但总归是她偷听无理在先,白楹只得自己憋屈地爬起来。
匆匆抄完丹方,白楹收拾东西收拾得格外仔细。
咕噜噜……
桌上滚过来一只笔,是她那日没当心留下来的。
白楹冷汗涔涔,不知道傅南歧拿出来是想干嘛。
傅南歧淡道:“拿走。”
白楹立马像得了圣旨一般把笔放进挂在身上的小布袋里,然后想起来里面还放着从小厨房偷偷拿出来的点心。
白楹:“……”白楹总感觉之前的自己像个傻子。
她竟然还同情傅南歧??
人家跟到现在都没受宠的华贵人是一伙的,皇宫里指不定还有他的合作伙伴,虽然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左不过不就是为了那个皇位?
他这么厉害,而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娇弱的在皇宫讨生活的病秧子,哪来的脸同情心疼他?
脑子里思绪纷飞,但动作倒是诚实。
白楹慢吞吞地拿出点心,道:“小哥哥这几日好像都瘦了,吃点东西吧。”
傅南歧此刻擦拭着木剑,闻言似笑非笑瞅她一眼,道:“不比你过得滋润。”
“我都生病了!”白楹竭力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都没心思装小姑娘软萌软萌的声音了。
她这次想想都后怕,倒不是怕傅南歧,她总感觉傅南歧不会对她怎么样,他们好歹也有利益关系吧……
她怕的是那个华贵人,那日哪怕逃了白楹都能感觉到华贵人的杀意,如果真的被发现了,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在这种情况下,白楹直接被吓出病来。
傅南歧还有脸说她过得滋润?
哼,这男的看着年纪不大,眼睛却一点都不好使。
年纪轻轻就得了老花眼,白楹又想同情他了。
傅南歧对于白楹的话,没什么反应,他沉着眸,手中木剑轻轻靠在桌边,本就不太好的小桌子顿时摇摇晃晃起来。
白楹觉得奇怪,没再待下去。
傅南歧握住剑柄,咔嚓轻微细声,剑柄下端忽现一抹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