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留在淮南王府用晚膳,一家五口人围着桌坐一块。白楹夹在淮南王妃和姚依依中间,还没吃两筷子,小碗就被淮南王妃夹的菜叠成了小山状。
白楹顿了顿,礼尚往来用公筷夹了一道油焖春笋在淮南王妃碗里,对上淮南王妃愣怔含泪的眼眸,白楹轻轻挽唇,“您快吃吧。”
“阿盈……”
吃饭时候就不要煽情了,白楹“嗯”了一声装作没事人一样埋头吃菜,囫囵吞枣吃了个半饱,手臂就被撞了一下。
姚依依兴致勃勃道:“阿楹,这春光明媚,我们寻个好日子出去放风筝吧。”
白楹眨了下眼睛,“哥哥也去?”
沈宴还未答话,姚依依就抢先说:“他堆了不少事儿,皇上器重他,准备把皇城守卫这一块都交给他,忙着呢。况且他笨手笨脚,指望不上,还是我们自己玩儿吧。”
白楹看了姚依依一眼,后者露出无辜的笑容,空着的那只手不断抚摸肚子。
白楹又看了眼淮南王妃,她欲言又止,最后叮嘱道:“那就小心些,多带点人……”
毕竟姚依依现在有孕。
“去哪儿?”白楹只好道。
“竹南小苑。”
白楹觉得姚依依笑的有些鸡贼,眼底兴奋的光芒让人心里冒出不好的预感。
白楹这段时间陪傅南歧的次数比较少,他大概也忙,信里没抱怨一个字,见了面也只是和她亲近,并没有流露半点吃醋不满。
这让白楹都有点不适应了。
思来想去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男朋友长大了【沧桑点烟欣慰脸】
实际上,傅南歧完全是心虚好吗?!
暗搓搓说未来丈母娘坏话的骚.操作,也是没谁了。
淮南王妃要是知道他在白楹面前这么抹黑她,媳妇儿可能真的要飞了。
就傅南歧对白楹的了解,她是完全抵抗不住淮南王妃的温情攻势的,白楹自己也在信里说了,淮南王妃一掉眼泪,她就心疼。
傅南歧:微笑脸。
静太妃那里是没救了,淮南王妃这儿,现在亡羊补牢还来得及吗?
党派之争进行的热火朝天如火如荼,傅南歧还得分出心思来解决终身大事,一边儿抹去所有痕迹杜绝让淮南王妃知道的可能,一会儿还要担心白楹想起长寻的事儿后跟他算账。
做人好难。
想谈个甜甜的恋爱更难。
所以傅南歧心虚到根本不敢吃淮南王府一大家子占据白楹时间精力的醋。
他不仅不吃醋,他还要表现的好一点,大度一点,宽容一点,体贴一点,给白楹准备送淮南王府一大家子的礼物,三天一小礼,五天一厚礼,让白楹心里都愧疚了!
男朋友真的长大了懂事了!
顺顺利利从白楹那里骗来好几个承诺的傅南歧,终于放下心。处理了几桩事后,竹南小苑的人求见。
勉强还能算得上轻松的心情,在听见汇报上来的消息后,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傅南歧咬了咬牙,黑沉如墨的俊脸上扭曲一瞬。
去他麻的宽容大度体贴!
白楹也是到了之后,才知道姚依依又把清风阁的长寻公子请来了。
白楹神情崩溃,压着声儿朝姚依依道:“你疯了吧!哥哥知道吗?都成亲了孩子都有了你怎么还这么不懂事?你是要我死啊!!!”
姚依依被咆哮帝附体的白楹说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得意洋洋道:“沈宴知道呀。”
她推着白楹坐下,身边贴.身婢女赶忙给坐在亭子里的白衣男子使了个眼色,后者知情知趣开始拨弄他的琴。
要是不知道竹南小苑是傅南歧的产业,白楹还能高高兴兴跟姚依依欣赏美男子弹琴,但!是!
白楹欲哭无泪,刚要起身走人就被姚依依按住了肩膀,“干什么呀,走什么走?长寻公子不好看吗?他抚琴不好听吗?你怎么这么不给面子的?”
白楹道:“我还以为你真是想让我陪你放风筝,你给我松手!回头我……他生气了很难哄的!”
姚依依一听,登时怒了:“什么他还要你哄着?”
白楹扯开她的手,“我都是名花有主的人了,在这上面就要自觉点,那个长寻公子你赶紧让人送回去吧。”
不然等傅南歧知道了,她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嘤嘤嘤她明明是无辜的!
姚依依:“不行!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你明明也喜欢看,怎么现在这么怕那谁了?!”
她打定主意不让白楹走,也不让长寻走,白楹被她生拉硬拽又坐了下来,她有力气挣脱,但碍于姚依依肚子的孩子,她完全不敢使劲。
“你这是要我的命啊!”白楹仰天长啸。
姚依依心想,你要是一直和傅南歧在一起,这才是要了你哥哥的命呢!
白楹煎熬得不行,心不在焉陪姚依依听了两首曲子,求饶道:“依依,嫂嫂,你放了我吧,我,我还是回去陪娘亲……”
“你在母亲面前怎么不喊?”姚依依哼道,“怎么让你看美男子,就这么难受?你就不觉得他比那谁好看吗?”
白楹:“不!觉!得!”
“我这是征求了你哥哥意见的,他说要让你多看看其他男子。”
“???”
姚依依摸摸白楹狗头,“我跟沈宴说啦,沈宴气的差点提剑去秦王府呢,还是我给劝住的。沈宴不信世上没有比那谁好看的人,所以同意我让长寻公子来给你洗洗眼睛……”
白楹:“绝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