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歧带着些许嘲弄道:“我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情?”
是皇帝对他很好吗?还是百姓有对他做过什么?
傅南歧冷冷道:“我只想报仇。”
“报完仇之后呢?”白楹认真地看着他,“你的生命里,不能只有仇恨啊。”
傅南歧沉默了一会儿,道:“还有你。”
咻——一箭!
白楹被这简简单单三个字戳中心脏,她真的太喜欢这种满心满眼都是你的感觉了。
每个人都喜欢被偏爱。
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这么幸运。
傅南歧静静地看着白楹,“阿楹,你的世界有太多东西了,我的分量有多少?”
白楹笑着低叹道:“分量不多,也就占据了我心脏的一半吧。”
白楹愿意付出等同的爱,哪怕现在还不够,但她会努力,每一天都比前一天多爱他一点。
“我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太妃,师父,洛妃娘娘,轻风姐姐他们对我都很重要。”白楹道,“我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拉下脸了?”
傅南歧冷漠道:“我都排不上号。”
白楹叹了口气,“我的世界里丰富多彩,我的心却很小,只能装得下一个人。”
“谁?”
“你不知道?”装什么呢。
傅南歧道:“我要听你说。”
白楹满足他:“是你啊,完完整整的你,我喜欢你的一切,包括你的脾气你的性格,你的过往,你的将来。如果可以,我想和你,白头到老。”
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白楹眼中盈满笑意。
傅南歧简直无法抗拒这样的她,心都要化了。
白楹一见他这眼神就感觉不对,第一时间捂住了嘴巴,“不让亲!”
傅南歧退而求其次,亲了亲她的脖子,看着那一片肌肤漫上绯红,发出沉闷的笑声。
这大概是……顺毛成功了吧?
白楹生无可恋。
……
将军府。
自从上上下下被曲潆悦整顿了之后,府内风气都正了不少,下人们做事勤快,人人自危。
能不害怕吗?
自从小姐买书回来后,哪也没去就冲到曲娉婷母女俩面前给了她们一人一个耳光,那响声,抽的她们脸都肿了!
这还不算,向来好说话的曲潆悦还夺了管家权,将两人锁在屋子里,一天只给两顿饭,什么胭脂水粉,什么绫罗绸缎,什么珠宝首饰,统统没有!
府里若是谁敢求情谁敢帮忙,一并发卖了出去!
什么?
你说曲将军不管?
曲将军巴不得宝贝女儿性子刚烈一些,果决一些,而不是只窝在自己院子里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
然而,当曲潆悦单独和曲将军说话的时候,她忽然泣不成声,把曲将军吓了一跳!
曲潆悦断断续续把事情说了一遍,曲将军听的又是心疼后怕又是怒火高涨,当下就要提了剑去把被关起来的那两个毒妇砍死,还是曲潆悦拦了下来。
曲将军夫人心地善良原谅了曲娉婷母女,但曲潆悦不想再退让了。
但就这样让她们死了,她不甘心!
经历了绝望的曲潆悦狠下心,手掌管家大权,把账本都捏到自己手里,往日曲娉婷母女有什么好东西,现在统统没有!她还要把她们月例银子给裁减掉,她要好好折磨她们,一点一点,像割肉一样,让她们生不如死!
曲将军气的要死,杀意已决,奈何女儿拦着不肯让他背上杀害亲女罪名,他咽不下这口气,怒火中烧,冲到曲娉婷母女院子里,还不等曲娉婷的生母哭诉求饶,便一脚踹在她心口窝上,直把人踹的呕血,才扔下一句:“毒妇该死!”
没看曲娉婷一眼,便大跨步走了。
曲娉婷想给生母请大夫,还没出院子,就被十多个人拦了下来。
去通报曲潆悦,只有两个字。
不请!
这些年曲娉婷母女俩花了多少银子?挪用了多少公款?
曲潆悦虽然不会查账本,但她身边的嬷嬷是已故夫人留下来的,只要一眼就能看出其中漏洞,曲将军不太懂这些,若不是曲潆之前不管事,他也不会交给曲娉婷生母。
发现漏洞后,曲潆悦便把曲娉婷母女的首饰,屋内的金器玉器统统搬出来拿去卖掉,弥补亏损。
她真是恨极了她们,每每晚上睡不安稳都会做梦梦到被欺辱的场景,若不是白楹她们赶到……
曲潆悦咬着牙,又把一日两顿改成了一日一顿。
身边的嬷嬷对曲潆悦的转变虽然担忧,但更多的是欣慰。
“小姐长大了,懂事了。”嬷嬷说,“日后嫁到别的人家,也能立的起来,不会轻易被欺负。”
换做平时,曲潆悦会羞恼一番,但此时此刻,曲潆悦却想到了那个面冠若玉的少年郎。
她红了脸,垂下头苦笑。
差点被凌辱的她,有什么资格配得上那人呢?
曲将军每每从军中回来,都能看到女儿的变化,有次他忍不住试探问了句那日救她的人姓甚名谁,哪家的儿郎。
曲潆悦便支支吾吾说了个名字。
曲将军:“……怎么听着像个姑娘的名字?”
曲潆悦脸一白,她真的好喜欢他……可她也知道,她配不上那么干净明朗的他。
曲将军安慰女儿,“爹去给你打听打听,总不会是安国公府的人。”
白这个姓氏除了安国公府的就只有一些不出名的小世家,或是小门小户,寒门子弟了。
曲潆悦也想到了这点,她犹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