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山,残阳染尽半片天空。
白楹靠在傅南歧身上,两人坐在院子里,周围放了一盘子冰块,她忽然仰起头:“将离哥哥。”
白楹眉眼弯弯,温软似水,她似感叹似呢喃,“你最好啦~”
傅南歧喉咙滚动,好半天也没把那个“嗯”字说出来,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他总觉得她话里有话,似乎知道了什么。
回到国师塔,轻风特意来问了一句:“阿楹,马上就要祈雨了,你紧不紧张?”
白楹笑道:“本来不紧张的,被轻风姐姐这么一说,倒是有点了。”
轻风闻言失笑,“好好好我的错。”她将一件叠的整整齐齐的白衣放在白楹床榻上,“这是祈雨那日要穿的,该说的话,前几日也都说了,国师大人相信你可以,我也相信,国师塔所有人都觉得阿楹很厉害,所以不要紧张,哪怕没有做好,也有我们呢。”
白楹手指轻轻拂过白衣,跟白大褂一样的颜色,她轻笑道:“既然要做,就要做好去,必须万无一失才是。”
轻风笑着点头,临出去前带上门。
两日不过转瞬。
因为今年干燥,胜过往年,地里庄稼都没什么收成,没有收成百姓日子就开始变得紧巴巴,随着日子过去开始一个个人心惶惶,贵人们有冰有银子有家底,再怎么样也能过得好,他们普通老百姓怎么办?
还不是靠天吃饭?
老天不赏脸,他们找谁哭?
皇帝也急,直到轻风进了宫一趟,跟皇帝转达了国师大人的话,皇帝一听白楹会祈雨,心口大石总算落下。
虽然他心里是希望国师大人出马的,但国师大人闭关,皇帝只能安慰自己国师大人好歹还留了一个继承人在外面。如果白楹不行,想必国师大人也不会放心让她祈雨。
等啊等,终于等到时机成熟。
皇帝不好出宫,便派了几个儿子亲自前往为白楹保驾护航,省得一些人不相信白楹。
话说回来,祈雨这等大事……皇帝心里也不是很有把握。
要是白楹没成功……也不知道国师大人能不能出来给亲传弟子收拾烂摊子。
愁啊。
愁的皇帝都有了两根白头发。
望天台在朝阳街上,天还没亮就有百姓守在那,等时间差不多,国师塔马车出来,望天台下人群已经熙熙攘攘,拥挤的不行。
好在皇帝的几个儿子带着几队人马过来维持秩序,不维持不行啊,等会儿要是发生踩踏事件,闹出人命,不就说明他们无能?
梁王秦王,祁郡王安郡王四人各守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天气闷热,他们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梁王脾气暴躁,见白楹迟迟没到不禁恼怒道:“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还端着架子迟迟不到!”
侍卫道:“兴许路上拥挤,迟些也正常。”
梁王冷哼一声,人多口杂,倒没再多说。
望天台边上的酒楼人满为患,上等的房间早早就就被达官贵人预定了,今日,秦家,洛家,霍家,宋家,李家,淮南王府等世家都来了,个个坐在早就预定了的房间里,透过窗望下面。
世家看的分明,国师大人可不仅仅只是为了锻炼亲传弟子才让她祈雨,他这是想给白楹立名,为她做国师塔下一任主人而铺路。
当然,念头是国师大人起的,势却是国师塔管事造的。
人心浮动,这是近年来皇城中前所未有的热闹。
不过热闹中还掺杂几分浮躁。
很多人都快按捺不住了。
他们盯着烈日等候,可不是为了让白楹放他们鸽子的!
如果今天不能祈雨成功,让天降雨,那么——
“说不定会引发民愤。”白楹看得很透彻,所以她抱紧弱小的自己,含泪道,“阿元姐姐,等会儿,等会儿你可千万要保护好我啊。”
路上很堵,白楹提早一个时辰出来,还是被卡在了半路。
丁元安慰她:“姑娘放心,不会有事的。”
虽说成败在此一举。
但他们都不想给白楹太大压力。
殊不知,白楹没有半点压力,她一身轻松,乐观地说:“师父说我命格特殊,得天庇佑,哪怕我去望天台走个流程,只要心意到了,哪怕步骤出错,老天也会给面子降雨的。”
丁元:“……”
这还真像国师大人能说出来的话。
一点都不负责任!
白楹被丁元生无可恋的表情逗笑,“我开玩笑的啦。”
她这么用功,恨不得长出十个脑袋学习,都把自己累瘦了,要是还不能做的很好,那真的可以撞豆腐了。
丁元虽然觉得国师大人有点让人无语,但是她觉得国师大人有句话说的是对的。
她家姑娘身负大气运,得天眷顾,是最有福气的人,她做什么事情,都不会有意外发生!
如果白楹知道丁元的心里话,一定要流汗。
压力山大╮(???????)╭
拼命赶,拼命赶,终于赶到。
到了望天台附近,有梁王他们带的御林军守卫,道路就畅通了。
“来了来了!那是国师塔的马车!”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全场轰动!
不管他们心里有多忐忑,怀疑,不安,但此刻,他们都把希望寄托在白楹身上。
谁让国师大人闭关了!
“要相信国师大人的眼光……”他们在心里安慰自己。
距离望天台还有一段路,马车停下。
秦王的人离国师塔的马车最近,当下上前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