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给他们买些,一个个长得都还行,不要求打扮得很俊很吸睛,至少也得收拾收拾自己啊!
走进一间卖灵饰的大铺子,楉冰挑了好些不错的剑穗玉佩,男式发簪也来几根,大有不把钱当回事儿使劲砸的壕气,把铺子的掌柜乐得合不拢嘴,一直在旁边推荐。
眼神一瞄,楉冰看到了铺子另外半边的女修饰品,想到了在昆仑殿修炼的瑾。
看瑾的样子好像也不太在意这些,可小姑娘就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好,当昆仑的女修更是要好好宠,不能让别的仙门小瞧了去。
那掌柜的眼力见儿不错,楉冰刚一瞟过去,他就连忙接上话:“公子是否还要买些灵饰送给哪位姑娘?”
楉冰嗯了一声,就被掌柜的带去挑女修灵饰了:“公子,我们铺子的灵饰都是当下最流行的款式,女修们最近都喜欢这样的,您看看!”
楉冰背着手看了几眼,就把柜子上卖得最好的那几件饰品给挑了出来,让掌柜的包上。
掌柜的暗自咋舌,这公子的眼光好生毒辣,老夫都还没说的,就挑中了最好的几件,看来也是个常在花丛中混的少爷啊,看着可真不像那种人。
不过心里是这么想的,掌柜的手上的动作倒不含糊,麻利地装好递给楉冰,笑着将她送出门。
楉冰虽然一直以男儿身活着,但有些东西是根深蒂固进骨子里的,想改也改不掉,那就是女人逛街买东西的天性。
走了一个时辰便把那几条街都逛了个遍,仍然意犹未尽,自己没买什么,给宗门的人带了一大堆。
回客栈的时候,夏小少爷已经等在楼下喝茶了。
“去哪儿啦?大早上就不见人影。”夏知秋睡了一觉,还是觉得下巴隐隐作痛,可见楉冰昨晚的那一拳有多狠。
“你还没醒,出去逛了圈。”楉冰在一旁坐下,“你一直捂着下巴做什么?”
“你还有脸问!昨天是你一拳打过来的,小爷还没找你算账呢!”夏知秋一把夺过楉冰手里的茶壶,不让她喝茶了。
“呃……有吗?”
“你不记得了?!不会是想赖账吧?”夏知秋伸手讨要治疗丹药,楉冰也忙找给他。
“我……昨天又说什么吗?”楉冰也是略囧,原以为直接倒下睡着了,没想到还有一段自己都不知道的发酒疯。
希望别说漏了嘴,把扮男装这件事讲了。
不过看夏知秋神色正常,肯定没说,这人心里就藏不了事,要是她真说了,夏知秋这会儿早就来质问她了。
“没说什么,想不起来了!”夏知秋这个口是心非的,一点也不想把昨晚自己说的那些煽情话讲出来,干脆全部略过,省得楉冰追问。
楉冰放了心,和夏知秋讲起一路上听到的趣闻。
“你还想去哪儿吗?”夏知秋问道,却见楉冰少见地犹豫了一下。
她像是下定了决心,“我想……回家看看。”
……
御剑从蜀中前往江南小县,也不过两日时间,他们到的时候,江南正处雨季,毛毛雨下个不停。
他们走在县外村子的小路上,戴着斗笠,和所有雨中的赶路人一样,融进了这片雾蒙蒙的水乡。
十年的时间,有些地方变了,但大致还是楉冰回忆里的模样,只是那些从前觉着很宽的路,很高的树,现在看来却小了,矮了。
夏知秋没怎么来过这种小地方,很是好奇这种乡村生活的,跟着楉冰转了一路,慢悠悠地走在耕地的老黄牛后面,看着牛尾巴悠闲地扫来扫去。
“和我想象的农村还是有点区别,挺漂亮的。”夏知秋弹了弹头上的斗笠,看着这儿特有的船只从河上渡过。
“小秋秋,你不是总说我的名字像姑娘吗?”楉冰和夏知秋站在桥上,看着雨点在河面荡起阵阵涟漪。
“其实是有来历的哦。”
楉冰讲完自己名字的来源,就听到夏知秋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楉冰想这内容也没什么好笑的啊。
“就是,觉得大家的父母都挺像的,我妈也说,因为我出生的时候正是深秋,家门外的树一片橙红,所以才取名知秋。”小虎牙一露,夏知秋整个人都在发光。
他平时都拧巴着一张脸,但他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不比江穆棱差。
楉冰感慨,当初拽得不行的小屁孩,如今也长成大帅哥了,变化也太大了。
又觉得很不解,她一个那么爱笑的人,怎么小伙伴一个比一个没表情,这样也能做成朋友,真奇妙。
“你不是说想回家看看吗?怎么停这儿了?”
楉冰抬起斗笠,“我这不正在看吗?”
“啊?”夏知秋往她视线看去,一个女子打着伞,牵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刚踏上这座桥。
那女子看起来像是侍女,而那小少年的面容与楉冰有六分相似,夏知秋一下子就明白了。
两人说笑着从他们面前路过,夏知秋还听见了几句谈话。
“丽姨,今天先生夸我了。”
“二少爷真厉害,回去老爷夫人肯定很高兴。”
他们渐行渐远,夏知秋探到楉冰身边,“你……不回去和他们说说话么?”
“……不了,若是那样,执念会更深吧。”
“我既入道,亦不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