楉冰远远地看见了登仙台上的昆仑碑,问摇摇江穆棱的手臂,“你们蓬莱是怎么测灵根的啊?跟我们昆仑一样是用石碑测的吗?”
“不,我们蓬莱的是问灵池,把手伸进问灵池里,池子的颜色就会变化,”虽然没亲眼见到过,但素荣君就是这么跟他描述的,当年他虽然池子变成了什么颜色,但原本沉寂的池水像是有了生命一样,从他接触的那只手臂上蜿蜒爬上,似是在亲近他。
后来他才知道,满池子波动着的蓝水,没有一点瑕疵,在水属性单灵根中也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那……你们也有入门试炼吗?也是爬山吗?”楉冰还是对昆仑试炼的第一关念念不忘。
“是幻术,有一座桥可以通往蓬莱,只是在他人眼里,那座桥是波涛汹涌的深海,有人踏进就会被吞噬,永远沉入,不过……”不过因为他看不见的缘故,这关对他没什么影响,就是走一段路罢了。
到了傍晚,两人才把夏知秋送回去,一个人编了草环戴在他手腕上,一个人略微把江穆棱的外袍塞在腰带里,露出腰间的佩剑。
三个人下午还跟着楉冰编了一个草帽,一半是楉冰编的,从小看着河边的大娘们编草帽,偷学的手艺炉火纯青,另一半是江穆棱和夏知秋共同制作,把“破破烂烂”四个字形容得淋漓尽致,连楉冰都抢救不回来。
“夏知秋你怎么回事儿?看着我编了那么久有什么用?编得比穆棱兄还难看!”楉冰把几根特别扎眼的草戳回去,数落夏知秋。
“你是手把手教他的,我只能看着,当然他织的好一点啊!”
两人把那顶风格奇怪的草帽歪歪扭扭地戴在江穆棱头上,因为楉冰是按着大人尺寸编的,所以把江穆棱的上半张脸都遮住了,活像一只误闯了仙人地盘的草帽精。
素荣君看到自家徒弟回来是这副模样,也是忍俊不禁,果然和同龄人呆在一起,穆棱也活泼了不少。
帮他摘下草帽,下面居然还有一朵石榴花,衬的白衣黑发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素荣君实在忍不住了,在江穆棱有点懵懵的表情中捧腹大笑。
“看来那两位小友很热情啊,你们相处得很好?”
“……嗯”手腕上的草环有点扎手,刺得江穆棱有些痒,但还是不肯脱下来。
素荣君笑着要把江穆棱头上的那朵红花解下来,才刚碰到就被躲开了。
“不必……师父帮忙,我睡前会自己解开的。”
素荣君的手停在半空,又拿起了桌上的草帽,第一次想要逗一下难得那么可爱的徒弟。
“那这草帽呢?做工这样差,我扔了给你要一个新的吧?”素荣君故意这样说着,果然看到江穆棱有些惊慌地在空中抓了一下。
“不用!这顶……就很好,我……我很喜欢!”江穆棱甚至带上了一点恳求。
素荣君很少听见江穆棱如此直白地表露心思,逗也逗够了,把草帽塞到他怀里。
“既然你这么喜欢,在昆仑的这两月,你就去跟着他俩修炼吧,都是剑修,还能互相指点呢。”
过了半晌,素荣君才听见紧紧抱着草帽的江穆棱回了一句。
“……嗯!”
……
之后三人就像是连体婴一样,到哪都能看见他们三个人站在一起,江穆棱就不用说了,他是客人,只要不去禁地,上哪儿都不会有人管他。
楉冰则是从之前就是一个放养的孩子,正牌师父不管她,雾虚真人也因为要连带着处理蓍蒿真人负责的那份长老事务而忙得焦头烂额,说好教她练剑的,也只教了御剑那一回,其他时候只能她自己看剑谱,自己瞎比划。
干脆跟着夏知秋和桐阳真人一起练剑,反正都是一些基础功法,火灵根和木灵根没什么差别。
江穆棱总是坐在一边凝神修炼,很神奇的是,他只要听过一遍桐阳真人的示范,便能听出楉冰和夏知秋错误的地方,让他们少绕了很多弯子。
江穆棱还让他们摸了摸自己的佩剑,他虽然不是冰灵根,可这把灵剑入手的感觉却是非常冰凉,好像沾染不上人的体温。
剑身通体雪白,周身波荡着一点蓝光,散发着和江穆棱一样“生人勿扰”的气息。
“它名潋光,是我当年在问仙池测验灵根的时候,从池底浮出的一块石头,师父长老觉得它与我有缘,便将它制成了我的灵剑,伴了我三年。”
江穆棱的语气很温柔,像在诉说一位多年的好朋友,楉冰从他的脸上捕捉到了落寞的神色。
她那时还小,并不知道经过了事的,才会在一个八岁的少年脸上出现这种表情。
她只是和夏知秋一人牵着江穆棱的一只手,好像在说,以后的路,我们来陪你。
“都已经七月了,夏知秋你二哥回来了没?”楉冰叼着根草,靠在亭子里看日落。
“应该还要过几天就到了,那时候我们就一起去崂山地图!”男生总是对未知的冒险有种向往,搞得楉冰都期待起来。
“穆棱兄,你紧张吗?”楉冰觉得自己从来不会对没有把握的事情盲目自信,像当初测灵根一样,现在她也有些紧张。
“为何?既然是崂山道人留下的地图只能十岁以下孩童能入,便不会太难。”江穆棱很淡定。
楉冰想想也是,顿时放松了不少,并不是她自恋,她的修炼速度也不慢,虽然没了刚开始那种恐怖的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