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昆,你说这沉璧哥哥已经三个月不见踪影了,鬼鬼祟祟的,到底干什么去了!”李玉珏站起身来,一剑拍在身旁正盘膝打坐的石昆头上,有些愤愤地说道。
石昆遭受这“无妄之灾”,竟是不敢怒也不敢言,有些委屈地摸了摸脑袋,与那高大魁梧的身形对比起来,显得更是十分憨厚敦实。
“玉珏师姐,这句话,这些个月里你都问了不下一百次了!”
李玉珏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藕一般的纤细玉手一抬,作势就要再打在石昆头上。
石昆赶忙缩了缩脑袋,开口说道:“前些时日我去问过师尊了,师尊说沉璧师兄如今丹障虽破,却仍需调理体魄经脉,更要沉下心来倾力修行,才能早日踏入开府境界,参加接下来的宗门考核试炼。”
李玉珏闻言,这才停下了收手上动作,有些垂头丧气地低下头来,叹了口了气。
石昆见状,却是更加“直言不讳”地打趣道:“嘿嘿,玉珏师姐,古人有言‘一如不见,如隔三秋’,如今已是与赵师兄整整三个月未曾相见了,怪不得如此坐立难安。”
“石头!你这个臭小子!再瞎说,信不信我一剑拍烂你的嘴!”李玉珏脸上顿时浮现一抹动人绯红,美目一瞪,佯装大怒道。
石昆却继续嘿嘿一笑,“不说了不说了,石头不说了便是。只是这宗门考核还有不到十天就要举行了,也不知沉璧师兄如今修行得怎样了。”
李玉珏眉毛一挑,“那还用问?如今丹田无恙,以沉璧哥哥的天赋,修行就如同喝水一般。”
繁盛的日光下,少女修长双腿晃动,像是想起了什么趣事,抿嘴甜甜一笑。
大日高悬。
千万缕日光如同千万金色丝线,透过树叶斑驳的缝隙,温暖地照耀在树顶那巨型洞府之上。
洞府之中,赵沉璧浑身赤裸,浸泡在一朵巨大的花苞之内。
这花苞微微张开,如同一个碧绿巨桶,由地面之中生根而出,盘踞在洞府中央,并且不似死物,浑身上下散发出浓郁的生机,奇异非凡。
花苞之内,装满着胶状一般浓稠的墨绿色液体,此刻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之气,并隐隐有青绿荧光闪烁,升腾起精纯逼人的灵气。
随着其呼吸之间,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青色气体从灵液中升腾而出,涌入赵沉璧肌肤之内,使得其浑身上下,竟生出一种恍若玉石般的光泽。
此刻赵沉璧全身经脉,已是十分坚韧饱满,充斥着极其充盈的灵力,并且精纯异常。
丹田之处,更是灵力缭绕,隐约之间,似乎可见一道无形虚影,如同漩涡一般,正缓缓旋转不定,并且散发出阵阵吸力,将丹田灵力压缩成滴滴液体。
而那墨绿色的精纯灵液,也在每时每刻,都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淡薄、清澈,不到半日时间,就再无一丝一毫灵气。
若非其上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就算说他是一桶清水,只怕都有人相信。
“没想到,如今倾尽全力修行起来,消耗居然如此巨大。”赵沉璧睁开双目,看了看那清澈见底的灵液,不禁摇头苦笑道。
自丹田血煞被拔出之后,赵沉璧闭关修行至今,已有足足三月时间。
这三个月里,赵沉璧可谓是重新梳理全身脉络,散气重修,耗费巨大。
为了尽快突破至开府境,他根本足不出户,整日于其父洞府内盘膝打坐,吸纳无比精纯庞大的灵气来进行开脉修行。
除此之外,为了这个宝贝儿子,赵修筠更是不惜大费周章,用金丹之火,以秘法炼制了数十桶精纯灵液,来为赵沉璧淬炼体魄,强化经脉。
更为奢侈的是,赵修筠更是拿出无数灵药,请宗内首席丹师王长老,为其炼制百余枚一品丹药“天灵丹”,以供赵沉璧修行之用。
此刻赵沉璧从木桶中一跃而出,随手从石桌之上拿起一颗通体赤红的丹药,径直丢入口中咀嚼起来。
若是被宗内一众丹师以及门人弟子见此一幕,必然要捶足顿胸,深感痛心疾首,奢侈浪费。
并非宗内之人心量狭窄,而是这可帮助修行的丹药,委实是太过珍贵,奇货可居。
这天灵丹,尽管只是适合于开府境修士服用的一品丹药,但仍然乃是入品之丹,更是首席丹师炼制,远非那些不入流的杂丹甚至药丸所比。
寻常开府境弟子得此丹药,都很不得好生珍藏,用作突破瓶颈时的助力,平时哪里舍得服用。
反观赵沉璧,如今还尚未完全凝结气府,却一天数枚,如同吃糖豆一般胡乱咀嚼,怎能不让人看得心惊胆战。
丹药入口之后,顷刻之间化作一股极其火热的气流,朝经脉以及丹田之中涌去,使得赵沉璧体表开始发烫,微微赤红起来。
丹田之中,只见那无形气旋,正中心处已是聚集起拳头大小的一团液态灵力,几欲撑破那道漩涡,使其化作磅礴气府,却偏偏被死死遏制住,不断压缩凝练。
此刻那股火热药力一拥而入,无形气旋顿时有一种压制不住的迹象,更是剧烈地颤抖起来,似乎又要彻底展开,形成一片汪洋大海。
赵沉璧早有所料,脸上并未有一丝一毫的慌乱神色,立刻当场盘膝而坐,死死压抑住丹田之中那股蠢蠢欲动的气旋。
少顷之后,丹田之中才归于平静,一道道火热气体,只好退散而出,涌入身体四肢百骸之内,使得全身上下,充斥着一股暖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