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钟后。
一个小年轻到了金沙滩,上身穿着紧身t恤,脖子里带着一条金项链,嘴里叼着牙签,还带着一副墨镜。
韩彬瞅了他一眼,有些哭笑不得:“陈三,你这是啥打扮呀?”
“彬哥帅不帅?”陈三摆了一个p。
“土。”
“别闹。”
“是真土。”韩彬走过去拽了拽他的金链子;“都什么年代了还戴这玩意。”
“彬哥,你轻点拽,这是镀金的,磨掉了皮就没法戴了。”
“把墨镜摘了,大晚上的不嫌黑呀。”韩彬有些无语。
陈三的大名叫陈德福,因为偷电瓶被抓过,这小子记吃不记打被抓了不止一次,属于那种大事不犯小事不断的人。
韩彬在派出所当民警时,参与了对刑满释放人员的教育帮扶活动,帮助他们解决生活工作学习中遇到的困难、问题,促进了刑满释放人员顺利融入社会。
陈三就是韩彬帮扶的对象,两人接触的时间长了,韩彬才知道陈三为何屡犯不改,直接原因是缺钱,根本原因是觉得生活太平淡,总想着找点刺激,否则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为避免对方想找刺激而犯罪,韩彬发展他成为了线人,即找了刺激、又不会犯罪、还能挣点钱花,可以说是一举三得。
陈三哪能不乐意。
韩彬扔给他一瓶啤酒,跟蒋安阳打了个招呼,就向着海边的方向走去。
陈三咬开啤酒瓶,灌了一口啤酒:“彬哥,听说这边淹死了一个女的,长得挺漂亮、连衣服都没穿是不是真的?”
“从哪听得烂七八糟的?”韩彬有些哭笑不得。
“下午打麻将听人说的。”
陈三又灌了一口啤酒,已经快见底了:“这啤酒味还不错,就是少了点不禁喝。”
“改天换个地请你喝个够。”韩彬道。
“嘿嘿。”陈三笑了笑:“彬哥,你今天找我来有啥任务?”
“就是你说的那个女尸案。”
“窝草,这案子是你在办。”
“对。”
“那女尸到底穿没穿衣服?”陈三露出好奇的神色。
韩彬“……”
“开个玩笑,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巧。”
“时候不早了说正事。”韩彬两人已经走到了海边,这里空荡荡的没个人影,也不用担心有人偷听。
……
翌日上午。
玉华分局食堂。
一张靠窗的长桌上,韩彬、曾平、李辉、田丽坐在一起吃早餐,这到不是四人约好的,而是上班和吃饭的时间差不多碰在一起了。
每天在食堂吃饭的人不少,早餐也很丰富,韩彬要了一份羊肉汤和一个石头饼。
羊肉汤分量很足,下面是米粉、上面放着几片羊肉;石头饼里加了尖椒鸡蛋、豆腐皮、火腿,这两样早餐管饱、扛饿。
今天要跑案子,不多吃点可顶不住。
“曾队,你眼圈怎么那么红?”田丽心细,看出了曾平的异常。
“熬夜了呗。”说着,曾平打了个哈欠。
“昨晚,您不是说没任务了吗?”田丽问道。
“你们是没任务了,我和郑队这边可是折腾到了十二点,吃了点东西回到家,已经都一点多了。”
“怎么回事?”韩彬也有些疑惑。
“何诗蕊的家属来认尸一下子来了四个人,何诗蕊的父母、哥哥、还有妹妹,那哭的叫一个惨,我和郑队劝了这个、劝那个,估计半个分局的人都听到了。”曾平感慨道。
“那个点估计分局也没几个人了。”李辉说道。
“你小子少在那幸灾乐祸,下次再有家属认尸就你小子了。”
“我同意。”田丽举起双手。
“我也同意。”韩彬笑道。
“别介曾队,那活我也干不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李辉求饶道。
曾平懒得理他,接着说:“何诗蕊的家属拉着我和郑队聊了半天,他们认定何诗蕊绝对不会自杀,求我们一定要抓到杀人凶手。”
“我心软可见不得这种场面。”李辉道。
田丽一听就来气了,认尸的事大部分都是她在负责:“你啥意思?合着二组里就属我心硬呗。”
“田姐,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您是女中豪杰,可不敢跟您比。”李辉讪笑道。
“曾队,您昨晚有没有做笔录?”韩彬问道。
曾平摇了摇头:“当时那个场面没法做笔录,何诗蕊的父母情绪太过激动都给我们跪下了,他们很后悔、也很伤心,弄的我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的父母后悔什么?”
“后悔因为彩礼的事,没有何诗蕊和毛毅然结婚,如果何诗蕊没有来琴岛也就不会死了。”曾平叹了一口气:
“我记得很清楚,何诗蕊父亲当时抓着我的手,说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女儿;何诗蕊母亲坐在地上抽自己耳光。”
餐桌上的氛围,一时间变的有些沉默。
饭后,曾平站起身来,撂下了一句话:“今天大家都辛苦点,找到足够的他杀证据立案,先给何诗蕊父母一个交代。”
目送曾平离开后,李辉摊了摊手:“何诗蕊身上没有明显的致命伤,也没有目击证人和视频监控,要找到立案证据谈何容易?”
“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找间接的证据证明。”韩彬道。
“什么间接证据?”
韩彬思索了片刻,才憋出了一个字:“等。”
“等什么?”
韩彬起身:“等你吃完了,帮我把碗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