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怀瞧着瑶姬眼里的促狭,只想掀开她的面纱瞧她脸上生动的表情,只怕这丫头又会亮出利爪来。
他也着实这么做了,手飞快的伸向瑶姬的面纱,瑶姬毕竟不是习武之人,闪避不及,面纱飞落,两人都是一愣。
瑶姬微张着嘴呆愣了少倾,马上反应过来,一把夺过面纱,撇过脸麻利的系着面纱,俞怀手握拳掩唇咳嗽一声掩饰,四处张望一番,却意识到空无一人,气氛依然尴尬着。
瑶姬眼睛里闪过潋滟的光芒,瞪了俞怀一眼,嗔道:“登徒子。”
俞怀也只瞬间失神,马上恢复过来,扇子打开遮住脸,一双眼睛眼睛狡黠的眨眨,狡辩道:“给老头子确认一番,你是不是他跑了的小徒儿。”
老头子自然就是瑶姬那倒霉师父无尘子是也,瑶姬继续绕回原本的问题,反唇相讥:“公子没本事查出瑶姬的身份,就只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瞧着瑶姬不屑的眼神,俞怀瞬间炸毛,什么叫下三滥的手段?他的面上依然云淡风轻,收了折扇敲了瑶姬的额头:“臭丫头,那是因为我没上心。”
的确,这么一个丫头于北周来说并不起眼,若是真要追根摸底,便要大费周章追到邀月宫去了,但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背靠的势力要渗透进来,也要问问北周同不同意。
瑶姬自然明白这个理,轻敌是一种通病,不过她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争取在所有人没有察觉之前扎根,等到想要将她连根拔起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动不了她了。
瑶姬轻哼道:“理是这个理,没查出来也是事实。”
俞怀见她一脸得意的模样,心里实在是又爱又恨,下不去手打她,伸手盖住她的眼睛叹气道:“真是毫无办法啊。”
气氛有些微妙,瑶姬退后两步,转移话题道:“你保苏相是为了平衡朝廷势力,若是苏相败了,公子裕一派的便会联合起来加紧对付公子岑羲,你就不怕他们联手?”
俞怀的手很自然的放下来,负手而立,嗤笑道:“联手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两方互相提防着,若是我从中作梗,哪怕都能明白是我们,这种联合也可以马上摧毁。”他身上迸发出一股威压,俯下身去,十分肯定道:“你的选择是公子岑羲。”
瑶姬自然不会被这种气势吓着,反而回应道:“那瑶姬当如何?身不由己,自然是要找一个最牢靠的靠山。”这个靠山牢不可破,因为岑羲的身后的是北周帝。
瑶姬心里感叹一声,同为皇室,岑羲有北周帝的爱,她的父皇却一心想把她丢去炼丹。
俞怀察觉到她情绪微弱的波动,抬手想摸摸她的头,终究是停在半空,缓慢的收回去,他又像是誓言又像是自言自语道:“丫头,我会护着你。”
瑶姬瞧着俞怀笃定的模样,弯弯月牙眼睛,马上就顺着杆子往上爬:“那就多多仰仗了。”
她的身份特殊,无论这句话以后会不会实现,迄今为止,只要他愿意冒着大的风险,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就已经是对她最大的保护了。
她心里的想法俞怀也能猜出几分,俞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她表面奉承着,心里却是不相信他能护着她。来日方长,既然不是敌对的人,护着她又何妨。
瑶姬注意力已经转移到园子上去了,瞧着池塘和一些假山怪石道:“这里的池子得填了,栽种一些梅花如何?”
俞怀见她兴致盎然的规划着如何改宅子,也不忍再与她聊些煞风景的事情,跟在她身后逛宅子。
谁料瑶姬又想起了宁侯府的时候,被这厮迷昏,着实没弄明白他的意图,开始和他算账:“你当日为何将我迷昏?”
俞怀哑然失笑,小气的丫头,他语气极为无辜,仿佛受害的人是他:“自然是报仇了,你当日想溜出来窥视官家的脸色,我总不能如你所愿。”
他总不能说他只是不想祝临风污了她的眼睛吧,如此回答也算合情合理。
瑶姬有些咬牙切齿,如此一来,她日后便便有求于俞怀,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你怎么不去经商。”
俞怀两手一摊:“你可欠我一个人情,若不是我,你扳倒祝家也需要绕些周折。”
“没有我祝家也得倒,我也帮你救了苏家,两清。”论唇枪舌战,两人自然谁都不输过谁。
俞怀折扇轻轻敲着手心:“我可不是为了让你救苏家,而是摧毁他们在京城的势力。”
瑶姬马上退一步道:“抱歉,瑶姬嘴快,说错了话。”她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只让他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得,又被这丫头戏弄了。既然她耿耿于怀当日之事,就让她戏弄一番好了。
今日一番话下来,隐约达成了某种共识,确认了是友非敌,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杏雨和迎环两个丫鬟见瑶姬久久没有回来,公子俞怀也没见到,留了迎环在原地候着,杏雨来寻瑶姬。
“公子?”杏雨的声音柔柔的,不敢大声叫唤,俞怀听了,已经飞身上了树,瑶姬仰头瞧了一眼,才迎着杏雨的声音而去。
“杏雨。”瑶姬唤道,“可是俞怀公子来了?”
树上的树叶明显抖落了几片,俞怀躺在树杈上憋着笑意差点掉落下来。
杏雨见瑶姬从回廊绕出来,道:“不曾见到俞怀公子,只是见公子去了许久没有回来,便自作主张来寻公子了,请公子责罚。”
“无妨,这宅子我也转的差不多了,想来是那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