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如今可不再是那个被妯娌欺负都不敢反抗的小媳妇了,在兴坪经营豆腐坊多年,她早已有了身为一个老板娘的自信。
来到上京,妹妹被封了妃,她身为长姐,又怎能唯唯诺诺,必是要立起来才行。
而随着她进宫的次数增多,身边来往的人也慢慢多了,都是高门显贵的大户女眷,珍珠着意留心,从他们身上学到了不少治家之法。
如今在王府,俨然也是一位当家主母了。
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要青妃娘娘一日恩宠不断,清亲王府便永远是宋家人的。而且,传言都说宋家少爷宋琥天资聪颖,在国子监书读的好,可以想见的必会有个好前程,所以奴仆们没有敢不把珍珠的话当回事的。
从宫里出来,珍珠便吩咐下去,盯紧王家一家人,果真,便得了这消息。
将王春旺绑了送到官府之后,她又怕王长山和张翠闹,派人将两人看了起来,又把那个不足三岁的小娃接到府中,交给贵继、贵书的乳娘一块照料。
安排好这一切,珍珠便进宫去了。
将宫外发生的一切告诉琉璃:“幸好你日前同我说了那话,否则便要任凭他们打着你的旗号逍遥。”
琉璃沉思片刻道:“大姐姐这事做得对,王春旺既已经交到京兆府尹,那便依律法处置,还要给那遭难的小娘子些抚慰,至于剩下的人,劳烦大姐姐暂时先看管起来,具体如何处置……”
琉璃蹙眉,想起那日撞进来的之夏,知道这事情定是掩藏不住的,说不得太后如今已然知晓了,好在王家从前没做出什么出格的,而今王春王也被珍珠“大义灭亲”了。
但琉璃不能确定,太后在知道了这件事情后是什么态度,虽然近些日子自己与太后的关系有所缓和,但她仍然不敢肯定。
“我得去问问陛下。”琉璃最后道。
晚间赵明煦过来的时候,琉璃便将事情同他说了,她当然不是要问赵明煦如何处置张翠等人,而是向他讨教,如何才能过太后那一关。
赵明煦听后蹙眉:“你怎知母后一定知道此事了?”
“我也只是猜测”,琉璃道,“太后有很大的可能知道了,且必不是什么好话。”
赵明煦扬眉,示意她说下去。
琉璃便接着道:“我身边有个丫头,叫之夏的,这些日子总是往外头跑,我悄悄吩咐人盯着,发现她去的是宁翊宫方向。”
“所以你怀疑,她勾结慎嫔,想要暗害于你?”赵明煦沉声道。
“暗害倒不至于”,琉璃摇摇头,“可能是想给我找点麻烦吧。你还记得上回太后发现我在宫外开铺子的事吗?”
见男人点头,琉璃便接着道:“当樱花国应是之夏陪我去慈寿宫的,可她却借口身子不爽,没有去……知道我在宫外开食肆的,只有她们四个,而太后只知食肆不知胭脂阁,显然不是之雅和之桃漏的消息,便只剩下之秋和之夏了。”
从这之后,两个人她都着意留心了,而之秋一切正常,只有之夏时不时的往外跑。再加上那日她跟珍珠说话时,之夏的突然闯入,让琉璃更加确定了。
赵明煦听完却沉了脸色:“奴才背主,处置了便是,何苦还要费这一番心思。”
“万一是我想多了呢,总不好冤枉人家。”琉璃道,“不过通过这事情,我也能确定了。”
赵明煦点点头,转而又道:“母后近日对你颇为改观,也不必忧心。”
“太后看中皇家颜面,会不会觉得我有损……”琉璃迟疑道。
“终究你也是才刚知情。”赵明煦道,“母后不是那般不讲道理的人。”
看琉璃还是有些忧心的样子,便又道:“你若真的担心,不妨将从前的经历讲给母后听。”
“从前的经历?”琉璃问。
“从前在舅家的遭遇,如何被逼撞墙,他们又是如何苛待你们姐弟,逼的你们不得不漏液离开”,赵明煦道,“母后最是心软,你这般说了,定不会再责备于你。”
琉璃懂了,就是卖惨呗。
从赵明煦这里取完了经,果真隔天太后便传召,要琉璃去慈寿宫一趟。
之雅从袖中掏出一小包银子塞给传口谕的公公:“公公可知,太后为何传我们娘娘?”
那公公接了银两,也愿意卖个好给碧落斋:“娘娘去了就知道了,奴才也不甚清楚,只是慎嫔娘娘请安刚走,太后便来传娘娘了,估摸着是想跟娘娘说说话?”
之雅点点头,心中有了计较,将公公送走之后,颇有些担心的回了琉璃。
琉璃心中有数,所以并不惊慌,她拍了拍之雅的手:“叫之桃跟我去,你留在宫里,让人将之夏看起来,等我回来处置。”
之雅心下一惊,难不成真的是之夏?今日这事,于之夏也有关系?
纵使心中有千般疑问,之雅知道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凝重的点了点头:“姑娘放心。”
到慈寿宫的时候,淑慎已经不在了。琉璃请了安,看太后面色还算和缓。
“太后唤臣妾来,可是有事?”琉璃率先开了口。
“好久没见青妃了,哀家是想跟你说说话”,太后声音也听不出喜怒,“赐座吧。”
“谢太后”,琉璃坐下,想了想便道,“从前总爱同母后说些千奇百怪的想法,今日不如臣妾同母后说些旁的……就,说个故事如何?”
“好啊”,太后点点头,“青妃若说的不好,哀家可是要罚你。”
这话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