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一句,到底有没有人肯说出草溪卞氏的下落,如果再不说,我就砍下他的脑袋。”那名倭国军官高举手中武士刀,高声威吓。
站在一旁的那名汉奸赶紧将倭国军官的话翻译给场内的民众听。
那汉奸的话音刚落,人群一阵骚动。
可恨的倭国人,竟然连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也要杀!
大家群情激奋,情不自禁地紧握双拳,准备一起向前冲,试图同倭国兵拼命。
“巴格,想造反!”倭国军官一见情势不妙,叫骂一声,冲手下用力一挥手。
在场的几十名倭国兵立刻挺枪向前,一条条闪着寒光的倭国长枪,直刺刺地挡在众人面前。
人群被迫停下前行的脚步。一双双愤怒的眼睛直视着面前的倭寇。
“我最后再问一遍,到底有没有人交代!”倭国军官手提军刀,气急败坏地嚷道。
地上的孩子无力地哭喊着。
“巴格!”见人群中仍然无人应答,倭国军官恼羞成怒,猛地举起手中那把滴着鲜血的武士刀,准备砍向地上的孩子。
骆石印举起右手,准备发出“射击”的命令。
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从大街北面的山坡上,快速驶来十几匹战马,马背上是十几名身穿各色朝鲜族服装的勇士,他们手中的刀、枪、剑、戟等各色兵器,在午后的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在这十几名勇士中,其中一人手持丈八蛇矛枪,身穿一身黄色战服。李如珠立刻认出此人正是刚进街时遇到的那位疯癫老人,而且他也立刻想起此人不是别人,是自己的被人们称为“醉金刚”的大伯父大虎。虽然时隔这么多年不曾见面,但他手中那把寒光四射的丈八蛇矛,还是让李如珠立刻将他认出。
这队人马风驰电掣一般驰到近前。为首一人于马上弯弓搭箭,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利箭呼啸而出,正中那名持刀的倭国军官的咽喉。
中箭的倭国军官应声栽倒在地,与此同时,“当啷”一声,他手中的军刀也随身体的倒下而落在地上。
“是双刀阿玛尼,她老人家来救我们了!”人群中发出一阵欢呼。
骆石印、石朗等六人这才看清楚,方才射箭那人竟然是一名年近六旬的女长者。只见骑在马上的她头戴倒缨盔,身披黑色战袍,外罩锁子连环甲,脚蹬灰色兽面靴,肋下斜挂两把柳叶弯刀,身后斜背弓箭筒。
见倭国军军官中箭倒地,那位女长者麻利地收起弓箭,抽出腰间的两把弯刀,大吼一声:“弟兄们,冲过去,杀倭贼,救乡亲!”
女长者挥刀率领身边人马杀向敌阵。
“是我三奶奶!”看到骑马冲向敌阵的那位女长者,李如珠禁不住脱口说道。
“这就是李舜臣的母亲?”骆石印听到李如珠的惊呼,惊讶地问李如珠。
“对,就是她。我听说,自从倭国人占领牙山后,她就网罗一批好汉,组织了一支义军,上山和倭国人打起游击。当地老百姓都亲切地称她‘双刀阿玛尼’。”李如珠面露兴奋地说道。
“都说虎父无犬子,拥有一位骁勇善战、深谙民族大义的母亲的子女,又何尝不是如此呢?”骆石印深有感慨,他内心深处禁不住对李舜臣的母亲充满敬意。
广场上的倭国兵见有人来袭,仓皇持枪迎战。
李舜臣的母亲率先杀入敌阵,只见她面对来敌,左右开弓,手起刀落,将两名冲到近前的敌兵砍翻在地。他身后的弟兄们也都纷纷手持兵器,杀了过去。
十几人只用一个冲杀波次,便将十几名敌兵撂倒在地。剩余的倭国兵见大事不妙,纷纷扔掉手中的兵器,跪地求饶。
那名被倭国军官夺去孩子的妇女赶紧跑过来,将在地上啼哭的孩子抱走。
“三婶,可把你盼来了。你看乡亲们都盼着你来搭救他们呢。”那位汉奸满脸堆笑,主动走过来为李舜臣的母亲牵马坠蹬。
“杀了这个狗汉奸!”
“倭国人的一条狗!”
人群中爆发出一片叫骂声。
“二虎,婶子早就劝过你,不要为倭国人做事,这会遭报应的。这次要不是大虎及时上山报信,还不知道要死多少百姓呢!你这样为虎作伥,以后珠儿回来了,我看你还有没有脸见他。”骑在马上的李舜臣母亲对着那名被她称作二虎的汉奸说道。
“二弟,难道家里那份产业就这么值得你留恋,为此你宁肯做汉奸也不愿和我们一起干?”手提丈八蛇矛枪的被称作大虎的汉子,用鄙夷的目光望着自己甘做汉奸的二弟,说道。
听到广场上李舜臣母亲和大伯的话,李如珠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那就是我父亲,他是这个小镇的保长,在为倭国人做事。我之所以不愿提及我的家乡,原因就在于此。手持蛇矛枪的人是我的大伯父,名叫大虎。”李如珠指着广场上那名被李舜臣母亲称作“二虎”的男子向骆石印介绍道。
“哦……”听了李如珠的介绍,骆石印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将目光从李如珠的脸上移开,看向外面不远处的小广场。
“不好,此地有诈!”骆石印见广场上的几十名倭国兵乖乖地跪在地上,面对人数上少于自己的对手,竟然毫无反抗之意。依骆石印这几个月来同倭国人打交道的感受,他感觉这有些不正常。
骆石印心生疑惑,他心急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果然不出骆石印所料,他发现,不远处的一处房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