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遥用丝绢蒙着自己的脸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在场的人看着她傲人的身材,都痴痴地看着。
“营大总管,您检查吧。”她的声音如同黄莺一般悦耳。
营声脸上露出奸笑,扬了一下手,几个番子用布帘将她围起来,一个女番子进入帘子tuō_guāng她的衣服搜身。
营声平时随时带着女番子,就是为了应付对女人的检查。
另外两个番子上轿子搜查,上上下下,凳子、棚顶,能拆开的地方都拆开了。
当帘子撤去,星遥披散着一头长长的乌发站在那里,风扬起她的发丝,她的眼睛在丝绢的上方像月亮一样明亮。
她明亮的目光落在朱琦的脸上,看着他。
朱琦远远地在马上与她对视,心在滴血。
他作为太子,居然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搜身,他的尊严何在?
朱琦啊,朱琦,你何时可以改变这种被动局面?何时可以洗刷这种耻辱!
“报告,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物。”番子向营声报告检查结果。
营声觉得不可思议。
京娘的桌子上明明有笔墨,怎么可能找不到书信呢?
他走过来,看着星遥的眼睛,忽然有些害怕,这双眼睛似曾相识,那光芒刺得他心里发毛。
“你离开京娘的房间,用笔墨写过什么?”他强装威严,严厉地问道。
“难道京娘没有回答大人吗?”星遥反问他。
“本官是问你!”
“大人似乎在提醒小女,京娘是一个很重要的人,连她在桌子上放点笔墨都会惊动您这位权倾朝野的大内总管。小女很想知道,京娘到底是谁?”星遥面无惧色地反问。
“大胆,有这么跟本官说话的吗?”营声厉声呵斥。
“京娘用笔墨写或者没有写,如果写,写的是什么,小女怎会知道?大人查过小女了,查到了什么?如果大人要给小女戴高帽子,证据何在?”星遥白了他一眼,“小女大病未愈,大冷天的,大人却无端让小女在皇宫的宫门口tuō_guāng了衣服当众体检,大人是想玷污小女的清白、害了小女的性命吗?大人居心何在?!”
她这口若悬河的反问让营声一时哑口无言。
朱琦听她说完,怒不可遏,纵马过来,拔出剑对着营声。
保镖立即围过来护住营声。
星遥对朱琦竖了个大拇指,拍手称赞:“帅锅,你很棒!用不着跟某些没事找事的无赖啰嗦,本姑娘的身体要紧,快送本姑娘去该去的地方。”
其他人听她这么说面面相觑,她居然称呼太子为帅锅,骂营声为无赖。
“你,你大胆!”营声气得面色苍白,说话结结巴巴。
20年了,还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打住,营大总管,小女没说你。别把小女的话往自己身上套。拜拜。”她说完把手放嘴唇的位置摁了一下,然后给朱琦一个飞吻,转身上了轿。
朱琦被她这动作弄得心花怒放,忍不住笑,收了剑,一拍马屁股,扭转马头,大声喊:“起轿——”
营声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看着朱琦他们离去,半晌反过神来。
“混账!”他骂道,“干站着干什么,回府!”
身边的人赶紧扶着他上了马车。
他坐上马车,眉头拧在了一起。
这星遥到底是何种人物,为何如此大胆,她的眼睛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熟悉?
对,桂花娘娘,她的眼睛很像桂花娘娘,难道她跟桂花娘娘有关系?
不,不可能,该杀的他都已经杀了。
那她到底是谁?
他浑身打了个冷颤。
从未有过的恐慌袭上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