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见轩辕破照面,笑脸满而不语,道安和支道林更是一声不吭,却把那两个姑娘气得险乎跳下船去了。瓜子脸的指着轩辕破:“你,你,你这狂徒,你真有本领,就以这秦淮夜景为题,走三步吟出诗来,要不然我就叫人把你丢下水去。”
她这一声声音较高,一本正经拉船的几个龟奴认为他们在找碴,都往上冲来,甲板上另有几人也迎了过来,相近不少人都往这块儿看。
轩辕破见他们雄姿飒爽的样子,心里更其腻烦,胡人猖獗,国家将亡,这些人犹自不知,在此花天酒地,把一个妓女当太上皇一样供着...忽然,他脑中崩出一句杜枚写的,极符合此景此情的诗句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这个时代还没人听过这诗,杜外祖父子,没措施,只好抄袭一下你的诗句,改上几个字,应付一下当前的困局了。轩辕破迅整顿了一下端绪,走了三步,便吟了起来:“烟笼寒水灯笼沙,夜泊秦淮上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高坐弹唱笑如花。”
那两个迎客的女性呆了一呆,低声复念一遍,脸上诧异之色越来越浓,四围正往这块儿看的人群中出了好几声惊咦声,接着都丢下佳人或酒杯,奔走往那么走来。
“咦,这不是谢安石么?安石兄,你何时来了建康,小弟怎地一点风声都没有!”
两个姑娘匆忙向轩辕破有礼:“本来是名满天下的谢安石,我们肉眼凡胎,多有触犯,还望...”
轩辕破笑道:“你们要拜的谢安石是那一位,不是我。”
二女又是腾地闹了个绯难为情,连连抱歉,又向谢安行了一礼。谢安本来不想泄露身份,不过被人认出来了,只好与那几人打号召,故作神秘地说:“即席仁兄切务声张,我家夫人盯得紧,要是知道我来了此地,只怕,咳咳...哈哈。”
那几人露出会意的笑容,公开伪装不见,都回到原先的地方。那几个龟奴更是颔首哈腰退了回去,当真是人的名,树的影,凭着谢安的气质面貌,再把名字露出来,这些人姿势就完整不比样了。
圆脸的姑娘飞一样通常地跑进去报告总管,瓜子脸的姑娘带着众人往船楼那搭走,路上又有好几声惊咦之声,百年之后有声音传来:“那人看起来怎地象是谢安石?”
“确实象,还有后头那人好熟悉,莫不是是道林宗师?”
“不行能不行能,道林宗师怎地会到这儿来,不过确实长得象...”
谢安和支道林更岂敢回头,跟随那姑娘往前走,还好他们并没有进入闹热激烈热烈繁华的大厅,而是进了另一个门的小间,要不然铁定被人认出来了。
众人刚刚落坐,一个徐娘半老风致犹存的女性闯了进去,后头还跟了圆脸的姑娘和另两个艳妆艳抹的女性。
“唉呦,本来是谢爷陛下莅临,都怪我这两个姑娘眼拙没认出来,你大人大批,可万万不要嗔怪啊。”
谢安笑道:“不怪不怪,你硬是徐总管吧,我不过没有号牌的哦。”
“你们叫我徐娘就可以了,谢爷你肯莅临鄙船,那是我们莫大的光荣,我早就交待过她们了,若是谢爷过来,无论什么时间都得往里请。只是谢爷来的忽然,今日这两个姑娘又是新来的,实在是怠慢了。”
谢安笑着说:“既然是你们船上的规则,我也不好破例,不过今日这位周爷曾经经过你们的考题了,三步成诗,不知微生小姐见是不见?”
徐娘看了轩辕破一眼,又在支道林与道安的脸上扫过,“见,天然见!能冲口而出如此绝佳绝句,微生小姐肯定乐意见。这位周爷,莫不是硬是新来名动山阴,今日舌战众高僧的周元归?”
“哈哈,正是他,我们三个今日要沾他的光了。”
“唉呦,我真是悖晦了,若不是元归到此,怎能三步成诗!当真是高名之下无虚士,想不到如此青春英伟。我这就去见微生小姐,叫她推了其它幽会,硬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怠慢了几位爷啊...”
她快嘴如簧,接连说了一大串,带着一股香风又迅走了,余外几位姑娘上茶添酒,客气号召。支道林和道安固然没有开口,却也是人人知道他们身份不凡,要不然也不会跟随谢安和轩辕破同来。
四人暗查过徐娘,觉她完整不会武功,身上也没有阴邪之气,只是一个通常老鸨(汗,那时辰还没老鸨这个词)。
不比会,轩辕破听到有个人骂骂咧咧地下楼走了,然后徐娘又进去,把四人从外侧的楼梯往楼上请,远近看到的人,无不露出倾慕的眼光,局部人不过等了好几天还没上三楼。
三楼的楼梯口有四个黑缎壮汉守着,见众人上去,忙恭身向里面迎;再往里面走,又有四个豆蔻年华佳人相迎,每个都是万里挑一的人物;如此经过三道出迎,一向迎到东侧一间部署雅观的大厅内。
厅内胸中有数盏蒙纱的大灯,映得全部厅内一派清亮,但毫不灿烂。壁上有三两轴墨宝,两头案上摆着瓷器、古剑之类,两只青铜兽鼎缓缓吐出檀香白气,居中的几上有一张古琴,四围都是古代的矮桌;左侧远处是一排大小不比的花鼓,右侧远处是三排从大到小的青铜编钟。全部看起来硬是个乐坊,而不象是青楼。
徐娘号召众人在正对着中间儿的桌边坐下,一人独坐一桌,娴雅点心和酒水立即送了上去,接着刚才迎客的佳人成对走了起来,手上拿着长箫短笛,古筝琵琶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