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红缨的话,李安民这才明白先民文字蕴含的意义。他的心中顿时涌起了两道波澜,一道是对老爹良苦用心的感激,而另一道则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担忧。沉默片刻,李安民迷茫的双眼终是献出了清明,他抬起头对着几人说道:“古籍尚存与玄雀城宅院当中,若是有幸得回玄雀,必取回与诸君同览。”
听到这话,不管是陈凡凡,还是红缨几人,顿时露出了一副目瞪口呆的神情。蒋通更是一下子跳了出来,他伸出大手,轻飘飘的拂过了李安民的胸膛之上,故作妩媚的眨巴着眼睛,含情脉脉的对着李安民说道:“民,如今的时代早已不再被俗礼所拘泥,你考虑考虑收个男宠儿如何。”
李安民顿时心里犯了恶心,刚要一把将蒋通推开,就听到红缨和袁留异口同声的喝了一声滚,然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抬起了脚,双双飞身而起,把蒋通踹飞了出去。
“哼,敢抢老娘的男人,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红缨一搓鼻尖,冷哼一声,对着倒在地上的蒋通,一脸匪气的说道。
袁留的稍一愣神,在思考为何他也会怒气丛生的飞身一脚,直到听到了红缨的话,他才找到了自己生气的理由。只见他效仿红缨,有模有样的也搓了搓鼻尖,匪气十足的对着蒋通说道:“哼,敢抢红缨统领的男人,我也看你是活得不烦了。”
蒋通闻言,倒在地上装出一副痛哭流涕的模样,扭动着身子钻到了李安民的身前。只见他一只手抱住了李安民的大腿,另一只手抬起,遮挡在眼前,先是抽泣了几声,接着凄声说道:“呜呜,队长,他们欺负小生。”
看到蒋通滑稽的模样,红缨和袁留虽然仍作一脸怒气状,却显而易见的看到他们脸上紧憋着的笑意。李安民无奈的笑了笑,随后脸色一正,沉声说道:“好了,不要闹了。此事疑点颇多,骨都侯是北狄军职,可你们谁曾听闻过狼军为何?这位骨都侯究竟是谁,他为何会出现在这座灵山之中?为何他身上木牌会是先民文字,木牌究竟从何而来,又是谁将先民文字刻画于其上?”
不顾几人听闻后一脸的凝重,李安民有意无意的瞥了伏在脚下的蒋通一眼,继续沉声说道:
“而且此地颇为诡异,这人身上并无伤痕,为何会暴毙在这片灵山之中?既然是灵山,必定有玄妙之处,更何况位于北狄境内,即便是北狄狼崽子们再迟钝,也断断不会视而不见。”
李安民有停顿了片刻,眼睛微微眯起,意味深长的说道:“只怕...”
“只怕这座山不仅仅被狄族人熟悉,对于他们而言更是一座死地!”李安民的话还没说完,袁留的双眼之中就流转起几道惊疑不定的精芒,他接过了李安民的话,面色凝重的说道。
众人的目光随后都落在了袁留的身上,就连先前装傻充愣的蒋通也站起身来,他的脸上隐约看到了一丝挣扎,却还是沉默不语。
李安民对着袁留点了点头,喃喃说道:“虽然北狄白狼搜索的紧,可我们这一路上却已然是畅通无阻,只怕,我们是中计了。”
话音一落,五人齐齐转身就要逃离此处,可没来得及迈开一步,他们的脸上就挂满了惊骇。
放眼望去,高木林立,月光流转,可偏偏再也不见了来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