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
“还有他师父,你也打不过!西楚怎么斗?”
“唉~”
曹长卿愤然离开小船,临走还不忘带走有些恋恋不舍的姜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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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剑冢。
地处淮南,是数百年无数卓绝剑士心目中的死地和圣地。
死地,是缘于天下剑士想要真正成名立万,就得过吴家这一关,与吴家人或是吴家剑奴真正一较高下过,能够走出剑冢,携带一柄剑坟上取出的名剑,才算剑道大成之人。
圣地则是因为剑冢八百年历史,底蕴远远超过‘新秀’东越剑池等,每一个王朝,每一代江湖都会涌现出如雷贯耳的剑道天才,如六百年前的天下第一剑客,便是吴家三十一岁便称霸江湖的剑冠吴邛等等,所有江湖中人都无法否认剑冢乃武林当中首屈一指的剑道扛鼎势力。
近百年来江湖剑道fēng_liú虽被李淳罡一人独揽,但吴家九剑九骑杀北莽万骑无论那个江湖人士都会竖起拇指,无数青年俊彦持剑者更是心潮澎湃。
所以不乏有不计其数的江湖新秀和自以为剑术无匹的高手前往吴家证明自己,亲自问剑答剑,自证剑道。
何况若是若是能胜,不仅可以获得剑冢名剑,早已失传江湖的剑法珍本孤本,更能让剑士从一夜之间从无名小卒登顶剑林,为天下剑手铭记,是一条终南捷径。
温华便是如此。
从当初的籍籍无名再到走出剑冢,一举成名天下知!
如这样的人物,上一代还是老剑神李淳罡,从剑冢中获得一把木马牛,温华却什么也没拿,吃了几次酸菜,在剑冢剑山上撒了一泡尿。
不过。
虽说前往吴家剑冢挑战早已成为天下剑手心中的风尚与目标,并能获得巨大好处,可也不是那个阿猫阿狗都能随便挑战的,因为若是在剑冢挑战中失败,余生都要留在剑冢为吴家奴,练习那传说中的坐剑术和枯剑术。
是故能来挑战剑冢自证剑道者无一不是江湖顶尖剑道好手,能够走出剑冢的,更是剑道之巅的弄潮儿。
此时此刻。
吴家剑冢,正有一场问剑答剑。
一位中年男子身穿白袍腰配玉带,袖窄而衣身宽大,锦衣衣饰无一不是精工考究,其腰间悬佩长剑,剑鞘乌黑古朴,样式华美。
祁嘉节,太安城第一剑客。
对面站着的青衫年轻人,是这一代吴家剑冠,吴六鼎。
按照吴家规矩,在名字中拥有一到九这九个字眼之一的吴家子弟,皆是自幼便展露出惊艳天赋的极佳剑胚子,吴六鼎能有数字可见其天才。
他身边近处还有一位相貌平平的女子观战,翠花。
远处,皆是剑冢中前来观战的剑客剑奴。
一番见礼后,双方都没客套,由祁嘉节率先发出第一剑。
祁嘉节是江湖上久负盛名的剑道宗师,一生四十年,胜多败少,而失败对上的对手无一不是江湖剑道大宗师,此次有感于温华问剑,出关后直上剑冢,以此倒逼自己。
不得不说祁嘉节剑术惊人,饶是剑冢中见多识广的剑奴剑手,也不由异彩涟涟,剑冢中的剑冠吴六鼎也不遑多让,持剑横空,就是一道百丈剑气辉煌铺展长空,踏步飞出,剑如霜,人如龙,叫人不敢眨一下眼睛,可祁嘉节凌空升腾而起,剑势斩天挥舞,两道剑气互相交击,霎时间就在剑山上爆发出奔滔如雷的剑啸。
轰隆!
吴家有剑冢,剑冢有剑山。
剑山之上是密密麻麻插在山上的长剑,短剑,八百年积淀,不知剑山上有多少把剑,日积月累堆叠组成高耸入云的剑山,而整个剑山之上寸草不生,更别提树木了,难以找到落脚点。
双方互相攻杀的剑道手段激荡出汹涌劲气,撕扯剑山之上长剑席卷而去,剑浪宛若海浪大潮向一个方向一线涌动。
“好久都没见到这么精彩的比剑了。”
不少剑冢的高手望着两道蛟龙腾飞似的身影时不时落足于剑上,不由发出感叹。
“看来祁嘉节此次闭关出门,是有大收获啊,剑气一气呵成,遍观当今江湖高手,若论气机之绵长,江湖少有,也难怪他赶来剑冢问剑。”
“六鼎也不差,背负剑冠之名经过一番江湖历练,能在李淳罡等人手下走一圈,眼界大开,气象万千,霸道剑越发入世。”
吴六鼎与祁嘉节斗剑愈发酣畅,一人为维护剑冢声名,一人为自证剑道,双方穷尽手段使剑争飞扬冲天,剑气狂飙,打至激昂处,祁嘉节仰天长啸,长臂一挥,忽有剑冢剑山上千剑听命飞出:
“我有一剑,问吴家剑冢fēng_liú!”
所有观战的剑冢剑客高手凛然一惊,吴六鼎面露凝重之色。
祁嘉节骈指如剑,一道剑指凌空落下。
“斩!”
预想中的千剑飞来之景并没有发生,祁嘉节皱了皱眉头,运转内气,再喝一声斩字,可身后千剑还是没有动弹。
“怎么回事?”
祁嘉节望着前面吴六鼎与剑冢高手瞪大眼睛,难以理解,转身向身后望去,只见千剑调转方向,宛若听到君王号令一般射向空中。
剑冢剑山上成千上万柄剑霍然轻轻颤动。
“剑来!”
天上传来一声大喝。
突然剑山上长剑一把把射入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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