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暖大惊,这才想起之前的确看过那裘袄,上好的裘皮,是宫中按例制赐给燕王妃的,却从未见王妃穿过。
“拆……拆了?”她有些结巴,如此昂贵的裘袄,怎么说拆就拆了,还做成了护膝。
“我不爱穿那些,闲置着也是可惜了,索性拆来做些平常用得上的。”燕王妃面露得色。
“炽儿日日里拘在屋子里倒有,那些日日风餐露宿劳苦奔波的反倒没有……”有人步入屋内,语气里含着怒意。
思暖看见来人,急忙将那护膝收了,匆匆礼过退出屋去。
朱棣瞅着她离开,皱着眉不吭声。
妙云连连摇头,“堂堂燕王和自己儿子抢东西,说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说罢她上前将他外衫脱了,从榻上取了一件短褙子,替他穿上。他一看就知,这件也是从那裘袄上拆下来的料子缝制而成。只是经她改了样式,如今服服帖帖地裹在身上。如此,在外面穿上甲胄,既轻便又保暖。
见她正埋头替自己整理胸前的衣衫,他将她的手捉了,“此番凶险,你答应我,将自己护好了。”
妙云瞧他神色肃然,也敛了笑意,“你若答应,我便答应。”
他掌中的这双手,纤柔却刚毅,可提笔洋洋洒洒,可挽弓箭无虚发,亦可在烛下引线穿针密密织缝……
他的唇落在她的额前、眉梢、唇角……
“等我回来……”他的声音终是消失在与她的气息纠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