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美人,劫匪头目脸上划过喜色,这山上别说女子,就连个雌性动物都没有!
他态度瞬间大变,把钢刀撤离茶商的脖间,大笑着拍拍茶商的肩膀,亲热道:“大舅哥,快把美人妹妹请出来吧!”
这么快就成了一家人!小果暗暗翻了个白眼。
茶商老大被他这几下,差点拍散了骨架,他强忍痛意,朝商队人群中寻去,找了几遍竟不曾发现小果身在何处。
遭了,这妮子会些邪术,不会算到会有此劫,早在半路就独自脱逃了吧?茶商暗暗想着,急出了一身汗。
小果依照姜尚之言,是在出了城关后,在车中戴上的橡胶面皮,除了姜尚,其他人并不得知,她此时已容貌大变。
方才劫匪把众人赶下车时,人心惶惶之际,谁还能注意到车内出来的某人,变了个模样?!
劫匪头目见他神色有异,怀疑道:“怎地大舅哥,你难道忘了,把自家妹子藏在了何处不成?”
“哪有,哪有!”茶商老大喏喏道,他又在人群中找了一遍,脸上的笑意已维持不住。
“大哥,我们家只有咱们哥儿三个,何时多了个妹子?”茶商老三忍不住问道。
“你这浑小子,又在戏弄我!”劫匪头目睚眦目裂道。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续数刀砍在茶商身上。
茶商老大惨叫几声,软软倒在地上血泊中,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众人皆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呆。
就在这时,一个小喽啰自远处慌张奔来。
“老大,不好了!赤焰帮的人不知为何,出现在了山下,我隐隐听见他们口称‘帮主’,想必那位也在!”
劫匪头目闻言脸色大变:“那位处事心狠手辣,可不是我等能招惹起的!”
他慌忙命令道:“小的们,押着货物,带着我们的猎物,赶紧回山!”
众喽啰个个敛声屏气,或赶着马车,或催促撵着俘虏,悄悄朝山头撤去。
此山的临峰。
一个绿衣女子抱着一具遍身鳞伤的尸体,悲恸大哭。
秦无殷冷眼看着女子,冲几个身着灰衫的赤焰帮弟子道:“把钟师姐带回帮中!”
灰衫弟子领命,伸手欲架起那绿衣女子,被女子一抖衣衫,震出半米之外。
“你们这些杀死了黄师兄的刽子手,不要用你们的脏手碰我!”绿衣女子抬起头,双目含泪怒道。
此女子名为钟珊儿,是赤焰帮前帮主石铠的弟子之一,与帮中的叛徒黄忠,情深意合,已私定终身!
钟珊儿武艺高强,性格刚烈,并不知黄忠之前的所作所为,直到事发之后,黄忠被关在地牢,她才知晓了此事。
黄忠隐藏在帮中的支持者,买通看守地牢的弟子,助他逃了出去。
不曾想,人无完人,却也无人一身皆劣!
这黄忠虽然对师傅不忠不孝,待妻子却是极好,他此次回来,正打算接着钟珊儿一起离开。
不料中途被人发现,恰巧秦无殷这日,也回到了帮中,黄忠已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因而,打斗中被杀死在此!
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秦无殷被她的哭声扰得心中烦躁,他手指弯曲,一颗弹珠被捏在指尖。
原本这钟珊儿就未犯下什么过错,况且她深知大义,必也做不出寻仇的事情。
她武功不弱,若能继续留在帮中,将是振兴赤焰帮的一大助力,因而,秦无殷并无动过杀她的念头。
可在此时,秦无殷心中的戾气上涌,他已被体内残暴的因子控制,只觉眼前哭哭泣泣的女子,讨厌至极,一心想消除掉这恼人的噪音。
弹珠在指尖一触即发,秦无殷猩红的眼睛微眯。
钟珊儿丝毫未发觉危险的逼近,她从怀中掏出一把山栗子,放进爱人的衣襟里:“这些储存的粮食,我们用不到了,你带走吧!”
秦无殷看到山栗子的一瞬间,脑中一阵轰鸣,一双含笑狡诈的眼眸,出现在他的脑海,他的眼中赤红色褪去,渐渐恢复了清明。
他紧紧握着弹珠,出了一身的冷汗,差点走火入魔!
钟珊儿不知,方才自己与死神擦身而过,她把所有干果拿出后,絮絮叨叨地低声说着什么。
“钟师姐,黄忠犯了什么样的大错,你应当已经听说,为何如此这般执迷不悟?难不成,师傅对你多年的培育之恩,在你眼中如此不值一提?”秦无殷莫名有了些心软,道。
钟珊儿闻言一怔,半晌,泪水流的更汹涌了,她抽泣道:“我正是觉得,一边愧对师傅的养育之义,另一边辜负了黄师兄的挚爱之情,情义难全,才会这般难以承受心中的痛苦!眼下,他们都已不在人世,我又何必独活世上,承担这种苦楚?罢了,不若死了,一了百了!”
她话音未落,手已拔出腰间长剑,往脖子上挥去。
秦无殷从她拔剑的一瞬间,便早已料到这一步,他指尖轻弹,一颗弹珠从手中飞出,击在她的手腕。
钟珊儿只觉手臂一麻,手上顿时失了力道,手中的长剑落在了地上。
“钟师姐,你既然觉得愧对师傅,又知晓黄忠师兄犯下的弥天大罪,不若替他好好活下来,将功补过,为花费师傅毕生心血的赤焰帮,尽一份力!如此一来,情义也算兼顾了!”秦无殷叹道。
绿衣女子渐渐停住了哭泣,她呆呆望着怀中面目全非,冰冷的爱人尸体。
秦无殷冲帮中弟子道:“还不把黄师兄葬了,请钟师姐回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