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就是一方荷塘,白翎刚要出声提醒,可是,已来不及,就听“扑通”一声,小太监已跌进湖里。
一个小小地黄色身影,跟着从花丛窜了出来,他急奔道湖边:“小福子,你真笨!蛐蛐捉不到,还自己掉进了湖里!还不快上来!”
竟是洪炎国皇帝李白!
他今日因为帝师生病,歇了半天假,在去慈宁宫寻母后的路上,偶然看见了,一只稀有的金腿蛐蛐,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小的该死,皇上赎罪!”小福子浑身是泥,狼狈地从池塘爬了出来。
“算了,朕在这里等着你,赶紧去换身衣服吧!”小白大度地摆摆手,恨铁不成钢道。
小福子谢过皇上,灰溜溜地捡着人少的小路,小跑着走了。
“你们要捉的,可是这个?”突然,一道悦耳的女声,在小白的身后响起。
他回过头,只见一位身着白衣的美丽女子,正含笑望着自己,她手中捏着一只金腿蛐蛐儿。
“正是!”小白双眼一亮,兴奋道。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蛐蛐,仰头仔细打量着白翎,皱起小眉头:“姐姐,我们以前看过吗?”
白翎亦觉得眼前的孩童,眼熟的很,让她止不住地想亲近。
她蹲下身:“你就是洪炎的小皇帝?”
小白点点头:“朕正是,姐姐你是谁?”
“我叫白翎,”白翎摸摸他软软的发丝,眼珠一转,“我是你母后的朋友。”
“原来您就是白翎姨妈!”小白惊喜道,“我听母后和雀姐姐,提起过您!”
“是吗?”白翎轻笑道,“皇上,今日怎么没有去学院用功?”
“您跟母后一样,叫我小白就成了!”小白裂开小嘴,露出一对小虎牙。
“好。”
“今日,帝师生病,皇叔特许我们休息半日,哎呦……”小白正对这位新结识的,异常喜欢的白翎姨妈,解释了自己绝非偷懒旷课,手上突然传来的疼痛,让他止住了话头,把手上的东西摔了出去。
原来,这只金腿蟋蟀不满被捉,竟罕见地咬了小白一口。
“它竟然会咬人!”小白两眼泪汪汪道。
白翎急忙拿出帕子,擦拭他手掌上,溢出的血珠。
她把他带到一口井口前,取了一些干净的井水,擦拭他的伤口,又撒了一些消毒的药粉,才另从怀中取出一些常备的纱布,把伤口包扎好。
“还痛吗?”她边问道,边把小白碍事的宽长的袖口,挽了起来。
突然,她目光一凝,紧紧盯着小白的手腕处,那里有一块形状宛若泪滴的红色血痣。
“我不痛了,小白可是非常勇敢的!”小白把眼泪憋回去,作洋洋自得状,牛叉道。
见白翎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血痣发呆,小白学着小果的样子,把小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白翎姨妈,您怎么了?”
白翎回过神来,她用发抖地双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血痣,颤声问道:“小白,你今年几岁?”
小白有些跟不上她思想的跳跃,但还是老实说道:“小白今年五岁了哦!”
五岁!难不成?
白翎捧起他的小脸,仔细端详起来,他的眉眼像极梦中那人,嘴鼻却跟她如出一辙!
隐藏在迷雾中的一个惊天的大秘密,似乎慢慢呈现,所有的事情,终于可以连成一串,有了解释!
“皇上!你在哪里?”小福子已换好衣衫,他来到原地,却不见了小皇帝的身影。
白翎急忙把沾了小白血迹的帕子,揣到怀中,她溺爱地捏捏小白的小脸:“姨妈还有事,先走一步,改天再来找你玩!”
“现在就要走吗?我们一起去母后那里,她知道您帮我包扎伤口,定会做很多好吃的,给我们吃的!”小白拉着她的衣襟,奶声奶气道。
母后?
白翎心中一痛,她狠下心,把衣襟从他手中抽开,站起身来,对他温柔一笑道:“小白乖,今日的事情,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要告诉其他人,包括你的母后,好不好?”
小白这个年龄,正是把秘密看的极其神圣的时候,因而一听她这样说,他立马兴奋起来,拍着胸膛保证道:“好!小白是言而有信的男子汉,绝不会把它说出去!”
小福子的声音已越来越近。
白翎恋恋不舍地,再次摸摸他的小脑袋,道:“改天,姨妈再来找你!”
她话刚说完,人已瞬间没了踪影。
拥有了自己的“小秘密”的小白,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从柳树后转了出来:“小福子,朕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