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德太后从里面出来。
雀公主急忙问道:“太后姐姐可还安好?”
德太后尴尬地笑笑:“一点小误会,她处理好一会儿就会过来。”
白翎示意雀公主一眼,两人一起起身告辞。
“时间还早,再多玩会儿吧!”德太后挽留道。
雀公主道:“不了,今日多谢您的招待了!请您转告太后姐姐,改天我们再来拜访!”
德太后目送她们离开,喃喃道自语道:“这就走了?本宫还没分享,定王的喜事呢…”
皇城城门前。
等着进出的行人马车队伍,排成两条前不见首后不见尾的长龙,缓缓移动着。
官兵正对推着两只高大车篓的,一对老夫妇盘查。
“哪里人?进城作甚?车内推着什么?”军官连环问道。
“小老儿家住城外东窝子村,家里存了一些棉花,小女出嫁在即,打算进城把它们卖了换些嫁妆。”老人满是褶皱的脸上,堆满了小心和讨好。
军官掀开一个车篓,用手抓了几把,果然是白花花的棉朵。
在老夫妇提心吊胆的目光中。
他拿起长矛往棉堆里刺了几下,见无异样,又掀开另一个车篓。
两只车篓全部检查完毕,他大手一挥:“过!”
老夫妇如蒙大赦,千恩万谢地蹒跚推着车,朝着城内行去。
军官喊道:“下一位。哪里人?进城作甚?”
他话语未落,就见几辆马车极速飞驰而来,车后飞扬的尘土,像一条蜿蜒飞舞的巨龙般。
待看清马车上的图案,他慌忙指挥道:“定王殿下驾临,所有人退避到两边!”
很快一条宽敞的道路,被清理了出来。
所有人俯首行礼,三辆颜色低调地黑色马车,略微放慢速度,驶过城门。
直到马蹄声消失不见,军官才抬起头,擦了一把额头的汗。
刚踏入城门的那对老夫妇,跟其他人一般恭敬避在路边,望着定王的马车从身边经过,渐渐驶远。
城关又恢复了正常秩序,军官开始盘查下一组入城者。
老夫妇对视一眼,两人嘴角挂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黑色马车在定王府门前停下,王府的管家黄叔已等在那里。
李毅从车上跳下,问道:“黄叔,苏老的房间,可让人收拾干净?”
黄叔恭敬道:“您放心,已安排妥当。”
李毅点点头:“辛苦了!”
说话间,苏老已踏着脚凳,下了马车,他冲黄叔笑道:“看来,还要劳烦老哥一段时间了!”
黄叔亦笑道:“欢迎至极!”
黄叔之前是伺候在先帝身边的老人,与苏老算是故交,两人见面少不得寒暄半天。
另一边,柳韩朝小阳伸出手。
对方显示并不领情,只见她避开他的手,冷哼一声,从一旁轻轻一跃,潇洒落地。
完后,得意洋洋地乜斜了他一眼。
柳韩尴尬地就着方才的姿势,伸腰打了个哈欠。
李毅对刚才的一幕,似乎早已熟视无睹,他目光越过柳韩,落在小阳身上。
“郭二小姐,可要暂时住在这里,将就一晚?”
小阳望了眼天边,太阳已落至树梢,马上就沉落到山的那一边了。
“那就麻烦定王了!明日我便进宫找姐姐!”
柳韩笑嘻嘻道:“既然大家都住下了,那我也勉强在这里留宿一宿吧!”
李毅听而未闻,道:“如此,郭二小姐这边请!”
小阳:“有劳!”
苏老:“老哥,我们也进去吧!”
黄叔:“请!”
柳韩:……
用过晚膳,几人各行忙活起来。
小阳的房间,被安排在苏老和柳韩的中间。
此时,李毅和柳韩在书房议事。
苏老忙着安置宝贝药材。
小阳独自坐在桌旁,望着瓶中的桃花枝,想着心事。
她把藏在袖中字体取出,又看一遍。
郭家父女三人,除了大女儿小果,其余两位多多少少认得一些字。
阳儿:
若有一日,爹爹不告而别,勿念勿寻!血浓于水,你们姐妹二人一定要相互扶持!也许我们父女,有再见那日!珍重!
郭老头书
小阳看着爹爹歪歪扭扭,犹如蚯蚓在爬的字迹,噗嗤一声笑道:“爹爹终于承认,自己已是糟老头子了!”
笑着笑着,眼泪却模糊了视线,她肩头微动,压抑地低泣起来。
爹爹,你到底身在何处?
为何不带我一起?
此时,可衣暖食温否?
此时,定王府不远处,一所看似普通的宅院。
院中停放着一辆破旧的推车,两只巨大的车篓,被随意地丢弃在地上,里面的棉朵已消失不见。
屋里灯光摇曳中,一片旖旎风光。
男人粗短的呼吸声,夹杂着女人的娇喘求饶声,不时传出。
旁边的房间,坐着一个鬓发苍白,一脸狰狞的老妇人。
她对隔壁传来的声音视若无睹,反而盯着地上的草堆,脸色阴晴不定地变幻着。
在一堆干草下的地窖里,正躺着一个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人。
他尚在昏迷中,高烧和身上的伤口,让他痛苦地哼哼着。
不知过了多久,隔壁男人一声低吼,整个房间安静了下来。
没过多久,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石头哥,如儿已经是你的人了!日后,你可不要负了人家!”
一个年轻男子答道:“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你还不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