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韩看也不看,一直对他偷偷使眼色的丽山公主,轻笑道:“要我自残躯体,是决意不可能的!”
见长山皇子怒目而视,他又道:“只要丽山公主还愿嫁于在下,在下绝无异议!”
丽山公主这下可真急了眼:“柳韩,你莫要趁人之危!”
柳韩无奈地耸耸肩,道:“没办法,我不想成为残疾人啊!”
丽山公主顿足道:“不成,我喜欢的是定王,可不想嫁给你!”
柳韩对她得逞一笑。
丽山公主这才发觉竟然说漏了嘴,她连忙捂住嘴巴,慢慢转过头,便见兄长正双眼冒火盯着她。
丽山公主在这可怕的眼神下,战战兢兢道:“那,那个,大哥,我们回去再说可好?”
长山皇子此时已猜到了个大概,他对柳韩歉意道:“长山今日错过了柳将军,耽误您休息了,明日定当来贵府上,负荆请罪!”
柳韩忙道:“误会而已,川奈兄,不必耿耿于怀!”
长山皇子对他一抱拳:“打搅了,告辞!”
他说完这话,一把拉着妹妹丽山,匆匆向门外行去。
直到兄妹俩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柳韩摇了摇头,走进房里。
他合衣躺在塌上,一把扯过被子蒙在头上。
良久,突然又掀开被子,猛地爬起身,换上一身夜行衣,闪入漆黑的夜色中。
距离柳府不远处的庭院里。
长山皇子胸口起伏不定,气恼地望着亲妹子:“这么说,你这次偷偷离家出走,便是因为定王了?”
丽山公主垂首点点头:“是。”
“你呀你,丽山你若是个男孩子,我此时非抽你一顿鞭子不可!”长山皇子有火无处发,重重拍了两下桌子,“你喜欢定王也罢了,为何偏又要去诬陷柳将军?”
丽山公主把来卞阳的经过如实说了一遍。
只听得长山皇子牙恨得痒痒,连续猛击了数次桌面:“人家柳将军好心帮你,你倒恩将仇报,我们川奈家怎么会出了你这样的子孙?”
丽山公主抽泣道:“大哥,我知错了。”
长山皇子怒道:“今夜莫睡了,把《悔改录》默抄一百遍交给我!明日,我会备好赔罪的礼物,与我一同去柳府,向柳将军和柳老夫人请罪!”
要与柳韩赔礼?想到那人狡诈地模样,丽山公主满心地抗拒,她宁死也不肯。
她抬眼想要反驳,碰触到兄长吃人的眼神,瞬间怂了下来,认命道:“是。”
长山皇子命人取来笔墨纸砚,便折身回到自己房间,他需要好好寻思一下,明日要带什么样的礼物,才能体现出足够的诚意!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夜更深了。
长山皇子房中的烛火已熄灭,整个院子里,唯有丽山公主的厢房,仍有灯光透过窗棂,传来出来。
丽山公主强忍着睡意,一笔一画地写着《悔改录》,她早在心中把柳韩骂了无数遍。
“哼!该死的柳韩,竟然背叛我,他倒是能睡好了,我却在熬夜写字!”丽山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小声愤愤道。
房梁上,有人“噗嗤”一声笑道:“边骂人边抄《悔改录》,可是会失去诚意,不灵验了哦!”
丽山公主乍然听闻房中还有他人,不禁吓得打了个哆嗦,她抬头向上望去。
就见柳**坐在房梁上,笑眯眯地望着她,长长弯弯的眼睛,样子像极了一只狐狸。
丽山公主又惊讶又气愤,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柳韩纵身跳了下来,他没有回答。
径直走到书桌前,看着纸上犹如蚯蚓一般,扭扭曲曲的字迹,叹道:“字如其人,果然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