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名禁军如同虎入羊群,拉起几个有些姿色的丫鬟便欲往外拖。
彩霞正扑在王夫人身上哭泣,早被提着出去了。
便又有两个人来拉扯平儿和小红。
贾琏见此,虽怒极,却不敢站起来发作。
尤氏虽然早吓得脸无人色,却因年老色衰,无人来理会,和贾珍倒在墙角里抖作一团。
凤姐却大怒着扑了上来,朝着两名禁军又抓又咬。
两名禁军大怒,方放开了平儿和小红,一把揪住凤姐的头发,一耳光便将凤姐打倒在地,又狠狠的踢了数脚,大骂道:“你个该死的叛贼,竟还敢和大爷撒泼,看老爷一刀结果了你。”
禁军拔出了朴刀,正要下手,门外却进来一位校尉大声呵斥道:“混账东西,谁给你们这样的胆子,他们虽是罪人,可皇上只令抄家,并未下令斩杀,你等不要命了,还不给我滚出去!”
众禁军听了,只得急急出来。
校尉便道:“你们都给我老实呆着,不久自会有皇上的旨意来。”
校尉说完,转身欲走。
贾琏却急忙上来赔笑道:“军爷,容小的说句话。”
贾琏说着,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塞给了校尉。
校尉冷笑着接了,却道:“还有多少,统统拿出来!”
贾琏便有些犹豫。
校尉早不耐烦,扇了贾琏一耳光,怒道:“都这会子了,你还想留着银票到阴曹地府里去受用不成。实话告诉你吧,这一次,你们贾府犯的可是谋反的死罪。那南安王妃妖言惑众,竟然鼓动南安王起兵造反,早被皇上的大军给打了个落花流水。如今皇上震怒,刚回到宫里,便令我等来拿你们,抄你们的家。这些银票,本校尉拿了去,也不敢花的。你趁早统统交了出来,也许还能给你们个痛快,否则,只怕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校尉说着,早自己伸手进贾琏的怀里,搜出了一沓银票,大笑着去了。
贾琏顿时傻了眼,两眼一翻,往后便倒,半晌不省人事,还是贾珍上来掐人中,一阵拍打,将贾琏救醒过来。
贾琏痛哭道:“完了,这一次,完了。”
贾珍却道:“咱们在府里,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若是南安州还在,只怕咱们都还死不了。若是没了,只怕果真一切都完了。”
贾珍和贾琏两人便都抱头痛哭。
众人被囚禁在屋子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外面翻天掘地,似乎在找什么。
那校尉突然去而复返,进来道:“你们中人若有谁知道那贾宝玉下落的,早早出首,本大爷还能格外开恩,免了你们些皮肉之苦,若是瞒着不报,本军爷有的是办法,男的敲骨剔肉;女的,我军中有的是男人。”
话音才落,门外几名禁军提着一个浑身衣服褴褛,头发蓬松的女人进来,往地上一仍,大笑道:“这便是下场!”
众人看了,却正是彩霞,早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只爬在地上,睁大了两只眼睛,惊恐的看着众人。
贾环原和彩霞要好,此刻见了,忍不住痛哭起来。
赵姨娘却一把捂住了贾环的嘴道:“别出声!”
校尉却早看见了,便令人将贾环从赵姨娘怀里拉了过来,拔出朴刀架在贾环脖子上道:“说,那贾宝玉躲哪里去了!只要你说了,我可以暂时饶你一命。”
贾环早吓得尿了一裤子。
赵姨娘却发了疯一般的上来护着贾环道:“他不知道,求求军爷别为难他。”
校尉冷笑道:“不为难你们,皇上就要为难我!你们的命是命,本校尉的命就不是命吗。现在不是本校尉难不难为你们的问题,而是皇上下了令,必须在今晚之内找到贾宝玉,否则,你们在场这些人都得死!”
赵姨娘听了,便转身指着凤姐道:“她是府里当家的,你只问她便是。想必一定是被她给藏起来了。”
凤姐听了,大怒道:“你这老不死的黑心母鸡,若不是你生出了那么一个祸害贾府的好女儿,嫁给了南安王,咱们又如何会有今日。你别放你娘的臭屁了,我整日忙着处理府里一大堆的事还忙不过来,又怎么有闲心去留意贾宝玉,哪里会知道他的下落。倒是你,哪一日不如同鬼探头般的偷偷去看他的好歹,如今咱们这些人里头,除了你,还有谁知道他的下落!”
校尉听了,大怒道:“你两别和本校尉演双簧,不管你们谁人知道,如果不说,本校尉这便要了这小杂种的狗命!”
校尉正要动手,外面却有人道:“内廷钱公公到。”
只见一个老太监在两个小太监的引领下进来道:“皇上有旨,贾府一门,乃叛贼贾探春同党,着禁军校尉李茂,将贾府主要人犯即刻押往皇城天牢,其余下人,充入军中作苦力,终身为奴。”
李茂早跪在地上,领了旨意,便起身道:“小的敢不遵皇命,只是如今那贾宝玉尚未捉到,也不知被他们藏到哪里去了。还望公公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给小的宽限几日。”
钱忠冷笑道:“皇上金口已开,如何能改。找不到人,那是你的事。本公公只等到天亮,便要回皇宫的。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将人犯按时押送到天牢,否则,谁人也救不了你。至于贾宝玉,皇上还说了,他是叛贼贾探春的哥哥,和那王夫人及贾环和赵姨娘都是重要人犯,一个也不能死,不能少的。若是出了差错,坏了皇上大事,别说你,就连老奴也担待不起。”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