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鹤远所说的阻拦不住,真的不是说笑,这十几丈的城墙,那人真的是飞了上来。
再看其余兵士,早已惊若木鸡。
以几步便可掠上城头,于众寻常人眼中,实乃神人。
那人满脸喜意,冲监门校尉拜了一拳,说道:“多谢。”
自是又冲鹤远一拜,即欲入城去。
鹤远没有回应,低低看着那人身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待那人走出数步,闻鹤远在身后开口,赞叹意味十足,说道,
“好剑!”
闻言,那人身形一抖,下意识微不可闻地捂住右腰处的麻衣衣摆,顿止脚步,侧头疑眉,全无方才轻适人畜无害的笑意,警惕意味隐现。
能觉察自己佩剑之人,亦非是寻常人。
鹤远摇头,剑如其人锋芒毕露,纵是内敛依旧能够清晰感受到那般冷冽剑意,一意专行,径自不屈。
“什么意思?”那人终是转过身,看向鹤远,身上气息变幻,由原先那抹温和化作汪洋,丢块石头进去,掀不起丝毫波澜。
“明面意思。”鹤远回应道。
监门校尉纵是没有感受到那内敛气息,就在鹤远说出“好剑”二字之时,顿觉不妙意味,这时便深切感受到眼前人陡变的深奥气感,心中一紧,方才看着那人身掠城头,麾下这些守卫,竟然真的生出一丝难以应敌的慌乱之感。
反观周遭兵卫,亦是茫然无措,慌乱不已。
既是校尉统领,便得身先士卒,抽出腰间厚重佩剑,严阵以待开来。见统领这般,其余守卫亦是反应过来,举起长戈,如临大敌。
毫无把握之际,监门校尉似是找到主心骨一般,将视线投向了鹤远身上。
见双方这般针芒相对,鹤远亦是不愿,开口道:“并没其他意思,我只是想跟老哥你打听一个人。”
那人眼中警惕消散,身体看似一直松懈着,未曾一直在警觉着鹤远一人。
实然是一人,周遭那些个执长矛执兵戈的守卫,还没看在眼里。
校尉统领手中的那柄佩剑,锋刃开得不深,极厚极重,乱战之中确实是件趁手兵器。
“在下鹤远,还未请教。”鹤远抱拳凝声道。
见鹤远主动示好,那人也自然也不愿惹些事端,回道:“曲无过。”
周围守卫,看着眼前二人,方才还是那般,这竟是又说上了话,看得有些不解。
监门校尉手中的佩剑被紧紧握着,手心浸起汗水,黏在剑柄上。
“阁下想打听什么人?”曲无过出声问道。
鹤远点头,问道:“我想知道,阁下自边塞来这尽虎关之前,沿途有没有遇到些人。”
曲无过眼神一冷,语气陡然便得凌冽,无形中有刀割过在场人的咽喉,令得所有人呼吸一滞,身体僵硬动弹不得。
“人不曾见过,不过。”
鹤远凝视气场再变的曲无过,那柄握在手中的刀,此刻已是离了半寸刀鞘。
再闻,惊神,暴怒。
“妖倒是见过一只。”
几乎同时,鹤远与曲无过身形齐动,快得周遭众人只觉风过,眯起眼睛,擦得脸畔隐隐生疼。
不知为何,二人突然暴怒,大下杀手。
鹤远身若奔雷,拳上力蕴至极致,携出呼啸闷鸣响音,迎头砸向不远处的曲无过。
但见身前曲无过,后身弯腰一踏,脚板入地,踩裂地面石板,裂痕极快蔓延,开裂散去。
及小腿处的麻衣衣摆被掀开,右手凛至,见一柄悬在腰间的长剑。
手握剑柄,剑起惊鸿。
曲无过反手提剑,高手之时,划出一道剑光,后踏那步,力道亦是积攒十足。腕部翻转,剑影生花,眨眼间的不尽花影,遍布鹤远周身各处,杀机跌宕起伏。
监门校尉看得惊心动魄,那最后的欲以一战的心思尽数烬灭,手中粗重佩剑轻颤,不自觉向后退去。
其余兵士更是如此,余留鹤远与曲无过二人。
剑过当空,一击相中二人势均力敌旗鼓相当,皆是退了数步,曲无过身上剑意升腾,冷哼一声道:“本就是觉得怪异,原是与妖同流合污的东西。”
“他人呢?”鹤远怒声咆哮。
曲无过又是一剑迎来,剑芒生霜,尽诛妖邪,冷声道:“斩了!”
一拳抵剑势,拳力之盛,竟是打得曲无过手中长剑拧成半圆形状,拳速迅猛刚强,暴怒中的鹤远无人可挡。
“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