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裳?”慕尘灏与苏扈尚不清楚白裳的身份,一头雾水,异口同声道。
陡然惊神,鹤远自是发现失言,忙是说道:“对,就是我堂兄。”
知晓鹤远有意隐瞒什么,慕尘灏也不多问,直说道:“没事就好,你口中所说的家伙无非是为了惠明而来,无非是那些朝堂之争,与我等牵连不大,现在首要之事,还得是把白裳找回来。”
高艰听得厌倦,离了床边,同样拿起一个李子默默吃着。
慕尘灏突然是看向了一旁低头沉吟不语的苏扈,笑了起来。苏扈有感,抬头相视。
“我怕死得很啊。”苏扈无奈抚额摇头说道。
“我也怕。”慕尘灏笑着回道。
“喂,对什么暗语呢?我是伤者,你们得照顾我啊。”鹤远见二人摸不着头脑的对话,开口呛声道。
苏扈亦凑到鹤远身前,笑得极为慑人,骇得鹤远不自觉打个冷战,一把将苏扈推开:“离小爷我远点,瘆人。”
“想不想做官?”苏扈问道。
“嗯?”听着苏扈话语,鹤远来了兴趣,不再吆喝侧耳听着。
“做那种,大把捞钱,捞完就走的官。”苏扈笑眯眯,开口说道。
鹤远瞪大了眼睛,吞咽了一口唾液,颤声说道:“还……还有这种好事?”
“当然。”苏扈笑道。
突然鹤远狐疑地瞥了苏扈一眼,看着苏扈那莫名的笑脸,冷静下来,问道:“你这厮,没什么好心思,定是打着谱想坑骗于我。”
慕尘灏自一旁说道:“真的。”
“得了吧,你们一伙的,不做不做。”鹤远摆手反驳道,说着抓起手中李子狠狠咬了一口,咀嚼着满口津甜汁液果肉。
慕尘灏与苏扈就静静看着,笑而不语。
一枚李子吃完,鹤远将核塞进嘴中,吮吸着前面的肉丝,突然又是小心翼翼地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那…….那是什么官啊?”
苏扈笑道:“不是不做吗?”
鹤远不觉脸红,硬气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不得知根知底一些。”
“不怕我们骗你?”慕尘灏问道。
鹤远一拍大腿,说道:“怕个鸟小爷我什么没见过。”
“财迷。”高艰冷声说道。
“走了。”慕尘灏又是丢给鹤远一个李子,先出了房门。
苏扈也要走,鹤远有些心急,开口问道:“讲清楚啊。”
“暂且保密。”苏扈丢下一句,亦是离去。
剩高艰与鹤远两人,互相嫌弃。
良久,鹤远很是不悦道:“你怎么还不走?”
高艰伸手亮了一下手里的半个李子,说道:“我屋里没有。”
“你这憨货,哪有来看我的样子?”鹤远气急败坏道。
高艰吃完最后一个李子,随手把核丢到地上,起身擦手,说道:“来看你?你脸可真大。”
在鹤远一片骂声中,高艰噙着笑意出了房门,连同脚步都轻快了些许。
“众叛亲离啊。”鹤远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无力叹息。
殊不知,关外的白裳,眸中清明,猩红不见。
那黑衫人亦是早已没了踪影。
而眼前依旧是站着一人,盯着呆滞白裳咧嘴冷笑。
衣衫褴褛朴素,发际亦是有些凌乱,于这大荒中,截住白裳去路。
“大胆妖孽,这般明目伤人,真是不知死活。”
动若翩鸿,那看上去邋里邋遢的家伙,动起来竟是有股说不出的美感,大鹏展翅一般腾空而起,跃向白裳身畔。
杀意所向,此刻的白裳反而是没有那方前的凶猛作为,任由那人冲向身来。
腰间一泊寒光白亮而起,继而听闻一声剑鸣,不若莺啼,清脆至极。
一剑斩白裳,摧枯拉朽。
白裳不知闪避,任由剑光刺向自己,眸中有芒是为剑光,竟是主动开口,低声呢喃道:“鹤远。”
闻那人无情话语,痛彻心扉:“剑修除妖,天经地义。”
那是一柄剑,那是一名剑客。